不过任谁都明白,如今的主动权在自家岳父手中。
若是他老人家真有什么非分之想,取而代之也不是什么难事,左右也不过是背负一些骂名就是。
自己老丈人没有把事情做绝,显然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
京师的戒严又持续了三天,这代表着魏王算是认可了“西域恶徒”
的说法。
自家老丈人此次已经不是功高震主那么简单了。
此时俨然已经成为了新帝的心腹大患。
这次封王,看似是皇恩浩荡,实则可能是梁朝在巨大压力下的缓兵之计,甚至……是催命的毒药。
一旦源徒离开京师,前往封地,失去了对京营的直接控制,谁能保证梁朝不会秋后算账?
届时,一个远在漠北的“魏王”
,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如今岳父大人贵为魏王,你看我们要不要送上一份程仪?”
源冰如今还在月子,却是不宜到处走动。
“我让红霞准备一份就是,只是我如今多有不便,需得出了月子才能随夫君回府一趟了!
要不我手书一封去信先向爹爹恭喜!”
“娘子多虑了,想必此时魏王也不顾上你!
等你出了月子,我再陪你去就是了,想必岳丈大人也能理解”
……
他其实是不想这么早就去的,毕竟魏王想要的答案,他现在还没有考虑好。
若是自己的答案让他不满意,那他会不会像当初源华绑自己成亲一样,绑自己前往漠北,王清晨也不确定。
而他现在也不是那个时候了,他有家人,有孩子,有事业,也不是投效无门,郁郁不得志。
所以他想不到离开的理由。
看着自家夫君犹豫不决,源冰也不知该如何规劝。
两人的沉默最终被小丫头的奶啼声打断,许是有些饿了。
……
“大人,官兑铺这些时日虽然受到了一些波及,但是整体收效仍然可观!
目前京师及周边州县通兑金银过三百五十万两,在那些巨贾的支持下,各地的通兑铺也都在逐步建立,预计年底左右就能投入使用,届时我们的产量或许会受到一些挑战!”
“火耗收益如何?”
“火耗十分可观,我们的收益至少在八厘左右,即便如此我们的金银元也供不应求!
而且京师各大商号店铺都已经开始接纳金银元”
“甚至那些世家都开始将银窖里霉的银子铜钱拿来兑我们的银元了!”
宋文清很是高兴,这说明户部的钱法改革十分成功。
“要是咱们再出一款铜钱就好了!”
铜钱才是消费的大头,也是民间质量最参差不齐的货币。
但是更换铜钱却不易操之过急,铜钱的更换不比金银,一旦铜钱价值出现波动,那影响的可是千家万户。
王清晨听着宋文清的汇报,心中也是轻松许多。
官兑铺的成功出了预期,这让他对未来的经济改革有了充足的信心。
至少在财政这一块,新朝有了一个稳固的根基。
“铜钱之事,牵扯太广,民间私铸盛行,若要统一币制,非强力推行不可,眼下绝非良机。”
“先将银元的基础打牢,让民间和商贾习惯官铸货币的便利与稳定。
待时机成熟,再图铜钱改革不迟。”
王清晨沉吟道。
“大人所言极是”
宋文清点头称是。
“还有一事,魏王……嗯,魏王府昨日递来帖子,十月初十,魏王将在王府设宴宴请百官,一则答谢陛下隆恩,二则……也算是离京就封前的饯行。
朝中四品以上官员,皆在受邀之列,大人是否要去。”
他小心地观察着王清晨的神色。
王清晨心中一动,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
“知道了。”
王清晨面上不动声色。
“你且去忙吧!
官兑铺的监督审查也要提上日程!
另外秋粮入库,派度支司前去审查账目,务必仔细一些!”
王清晨说道。
宋文清应声退下。
……
梁朝这边,自封王诏书下达后,便再无任何针对魏王的举动,甚至对京武营接管防务一事也保持了沉默。
至于沉默背后是隐忍还是风暴,无人得知。
但明眼人都清楚,任何一个帝王都绝非是甘心受制之人。
而岳父源徒,以这种近乎兵谏的方式获取王爵,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已将自己置于烈火烹油之境。
赴边就藩,是出路,也可能是一条不归路。
自家岳父一旦就藩,与中央的关系便再难调和。
十月初十,魏王府
令人诧异的是府邸并未更换匾额,仍是“魏国公府”
四个鎏金大字,但门前车水马龙,仪仗煊赫,已远国公规制。
京中四品以上官员几乎悉数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