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与神怪无异!”
此言一出,朝堂彻底哗然!
“飞舟?此岂非妖术?”
“此书若流布,必惑乱人心!”
“臣断言,世间不可能有此物!”
“何止不可能,简直荒谬绝伦!”
声音此起彼伏,殿内竟似失了次序,群臣争相发言,满是不可置信与否定。
……
萧宁依旧沉稳如山,面色无喜无怒。
他只是抬手轻按,殿内渐渐安静。
“还有谁要言?”
……
郭仪咳嗽一声,缓缓出列。
“陛下,臣夜读至‘千里传声’一节,心下震骇。纲要言,设机巧铜丝,通于远方,声息入之,千里之外亦能闻之。臣以为,天地之音,随风而行,风止则息,岂能越山川而传?此简直是欺天之言。”
他语声坚决,神情冷峻。
“臣以为,此书若广传,必致天下士林耻笑,以为朝廷纵容虚妄之学。此非国之幸也!”
此话掷地有声,殿中又是一阵低叹。
……
接着,又有大臣轮番出列,言辞或激烈,或忧心:
“陛下,《纲要》所言,固然条理分明,但事事超越人能,臣恐误导后学。”
“昔年方士言炼石为金,终成虚妄。今日纲要再来,莫非重蹈覆辙?”
“臣请陛下以火铳一类为实,其余皆弃之,以免惑众!”
“此书若真以正学示人,恐天下士子尽弃经义而逐虚妄,国基动摇!”
……
满殿之中,声音渐渐汇成一个主调——
不信。
不能信。
太荒唐,不可思议!
殿内气氛震荡不休,朝臣们的目光交织,既有质疑、冷笑,也有震动与惧意。
因为他们心底都明白:
若书中之言有一分可能成真,便足以颠覆天下格局。
而他们——根本无法接受这种颠覆!
……
御座之上,萧宁静静听着,眸光深沉,仿佛一切早已在他预料之中。
群臣的质疑、震骇、否定,如潮水般涌来,却未能撼动他分毫。
殿中声音渐息,最终只余下厚重的寂静。
所有人屏息,心头不安。
他们都在等,等这位年轻的天子——将如何回应。
殿中沉寂良久,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群臣一个个屏住呼吸,等着那位年轻天子开口。
御座之上,萧宁负手而立,眉目沉静,神情中看不出喜怒。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坚定。
“卿等皆言,纲要所绘,荒唐不经,难以实现。”
“然朕要告诉你们——此书中所言,皆可成真。”
“皆,可。成。真。”
三个字如雷霆滚落,震得殿内一片死寂!
……
群臣面面相觑,皆以为自己听错。
霍纲率先失声:“皆可成真?!陛下,此岂非妄谈?”
萧宁目光一扫,冷然一笑。
“妄谈?朕从不妄言。”
他步下御阶,衣袍曳地,声如洪钟:
“你们所疑,不外乎是火为车力、铁覆巨舰、舟能飞空、声可传千里。此等种种,于你们看来,乃天方夜谭。”
“可朕要告诉你们——朕手中,已有一物,足以令你们彻底信服。”
“此物,名曰——火铳!”
话音落下,全殿轰然!
“火铳?”
“陛下所言火铳,又是何物?”
“难不成,真能成书中所言之器?”
文臣们交头接耳,尽皆茫然。
……
萧宁却不理他们的喧哗,只负手冷声道:
“火铳所发,可碎罗州石,威力不下神游境界之力!”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炸开!
“什么?!”
“击碎罗州石?!”
“陛下,恕臣愚钝,罗州石……又是何物?”
大多数文臣神色茫然,低声议论,他们熟读经史,饱学经义,却未曾涉足军伍,对所谓“罗州石”闻所未闻。
反倒是几位久历沙场的武将,听到这一句,脸色倏然大变!
一人忍不住大声惊呼:“陛下,此言当真?火铳能碎罗州石?!”
萧宁目光冷冽,淡淡点头:“不错。”
……
武将呼吸急促,脸色涨红,终于忍不住转身,朝满朝文臣高声解释:
“罗州石,出产于南疆罗州,坚硬无比!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