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下仪容。
片刻后,唐若雪和厉欣怡快步走了进来。唐若雪依旧保持着端庄,但快步的频率和微微泛红的眼圈泄露了她的激动。厉欣怡则更为直接,凤目中满是如释重负的欣喜,甚至忽略了礼仪,直接冲到榻前。
“陛下!”
“陛下,您感觉如何?”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朕看着她们,唐若雪清减了些,眉宇间多了几分操劳的疲惫与沉稳。厉欣怡风尘仆仆,眼神锐利依旧,但眼底深处也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倦色。
这一个月,她们定然过得不易。
“朕……无碍……”朕的声音依旧微弱,但比刚才清晰了些,“辛苦……你们了……”
“臣妾不辛苦!”唐若雪跪在榻边,握住朕的另一只手,声音哽咽,“陛下能醒来,便是上天庇佑,社稷之福!”
厉欣怡也重重松了口气,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果决的模样:“陛下醒了就好!北疆杨老将军昨日还有军报传来,罗刹人虽无大动作,但小股骚扰不断,局势依旧紧绷。还有江南……”
她的话被唐若雪一个眼神制止了。
唐若雪柔声道:“陛下刚醒,需要静养,朝中琐事,容后再禀不迟。太医!快传太医!”
太医很快赶来,仔细诊脉后,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欣喜:“陛下脉象虽弱,然生机已复,本源之伤竟有稳固之象!真是奇迹!奇迹啊!只需好生调养,假以时日,必能康复!”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真正松了口气。
然而,在众人沉浸在朕苏醒的喜悦中时,朕敏锐地察觉到,唐若雪与厉欣怡在目光交汇的瞬间,那短暂到几乎无法捕捉的……一丝复杂与疏离。
虽然她们在朕面前都表现得关切而和谐,但那种因理念不同而产生的无形隔阂,已然存在。
朕的苏醒,打破了她们三人之间短暂的平衡。接下来的朝局,以及朕与她们之间的关系,恐怕将面临新的考验。
朕缓缓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那缓慢恢复的力气,以及怀中“无生令”那微弱却持续的暖流。
休息?朕哪有时间真正休息。
这艘名为大夏的巨轮,在经历了惊涛骇浪后,看似回到了平静的水面,但水下,新的暗礁,已然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