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洛文使团带着屈辱的条约离开后,雅克萨的冬天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酷烈。朕并未放松警惕,一边加紧整饬北疆防务,移民实边,操练新军,一边密切关注着俄罗斯国内的动向。
一个月期限将至时,沙皇的回信终于由快马送至。信中虽措辞僵硬,却终究全盘接受了朕的条件,同意三年内付清赔款,以金矿作抵,并承诺约束哥萨克,严惩战犯(尽管名单打了折扣)。随信送来的,还有第一批二百万两的赔款银票,以及一份象征性的战犯名单(皆是些已死或失踪的替罪羊)。
朕深知这已是沙皇所能做的最大让步,其国内定然暗流汹涌,无暇东顾。北疆,总算迎来了真正喘息之机。
隆冬时节,朕留兵部尚书总理北疆军政,携大胜之威,率凯旋之师,班师回朝。
这一次的回銮,与北伐归来时的心境已是截然不同。沿途百姓箪食壶浆,欢声雷动,“万岁”之声不绝于耳。军队虽经历苦战减员严重,但士气高昂,盔甲鲜明,缴获的俄军旗帜和火器被特意展示,彰显着赫赫武功。
朕的车驾一路缓行,接受万民朝拜,直至神都。
京城早已是万人空巷,朱雀大街两侧跪满了黑压压的百姓和文武百官。旌旗招展,钟鼓齐鸣,盛况空前。朕换乘御辇,在震天的欢呼声中,缓缓驶入紫禁城。
当夜,宫中大摆庆功宴,灯火通明,笙歌鼎沸。
太极殿内,百官齐聚,觥筹交错,气氛热烈。朕高坐龙椅,接受着群臣一轮又一轮的敬酒与颂扬。然而,朕的目光却更多落在御阶之下,那三位身着诰命礼服、容光焕发却难掩疲惫的女子身上。
唐若雪,一袭深紫宫装,沉稳大气,将后宫与朝政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眉宇间更添威严。厉欣怡,绛红金线礼服,明艳不可方物,谈笑间便将庞大的战争后勤与战后经济梳理得明明白白,眼神锐利如昔。陈芝儿,鹅黄绣银衫裙,活泼依旧,却多了几分沉静,正兴奋地与旁座官员比划着新火器的威力,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没有她们,便没有今日之胜。
酒过三巡,朕抬手,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北疆大捷,赖将士用命,百官尽心,万民支持。然,”朕声音清晰,传遍大殿,“亦有三人,于朕于国,功勋卓著,当为首功!”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于三人身上。
“唐若雪听封!”唐若雪微微一怔,随即敛衽出列,跪于御前。“卿执掌吏部,整顿朝纲,稳定后方,督运粮草,功在社稷。更于朕离京期间,肃清奸佞,匡扶朝局,朕心甚慰。特加封为‘镇国夫人’,赐丹书铁券,赏双亲王俸,允其参议军政大事!”“臣妾,谢陛下隆恩!”唐若雪声音微颤,重重叩首。殿内响起一片惊叹与祝贺之声。“镇国”二字,份量极重,前所未有!
“厉欣怡听封!”厉欣怡嫣然一笑,仪态万方地步出。“卿执掌户部,筹措钱粮,保障军需,于国难之际,妙手回春,功在千秋。更构建情报网络,查奸锄恶,于无声处定乾坤。特加封为‘安乐侯’(女子封侯,亦是殊荣),世袭罔替,总理大夏银钱矿税,赏皇庄十座,明珠十斛!”“臣妾,谢陛下!”厉欣怡眼波流转,笑吟吟谢恩,引得满堂喝彩。女子封侯,旷古烁今!
“陈芝儿听封!”陈芝儿似乎没想到还有自己,愣了一下,才蹦跳着出来跪下。“卿虽无职司,然心思巧慧,于军械一道,屡建奇功。破邪火箭、雷火铳、凝火胶等物,乃此战克敌制胜之关键,拯大军于危难,挽国运于倒悬。特封为‘灵巧郡主’,赐金牌,可随时入宫见驾,工部将作监特设‘格物院’,由卿执掌,一应研发所需,朝廷全力供给!”“谢陛下!陛下万岁!”陈芝儿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被封了郡主还能继续搞研究,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
封赏三人,朕又对北伐、卫国之战中立功的将士百官一一论功行赏,加官进爵,赐下金银田宅,一时间殿内气氛达到高潮,人人感念皇恩浩荡。
盛宴直至深夜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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