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大军班师回朝,行程比去时缓慢了许多。携带着缴获的物资、押解着重要的俘虏,更重要的是,无数盛放着阵亡将士骨灰的陶罐被小心安置在车上,沉默地诉说着胜利的沉重代价。
朕取消了所有沿途州府的迎送仪式,只令他们妥善安排大军过境食宿,并优先抚恤迎回的战死者家属。即便如此,凯旋的消息依旧如同春风,早已吹遍大江南北。沿途百姓自发聚集道旁,箪食壶浆,跪迎王师,看到那长长的骨灰车队时,许多老人妇人忍不住掩面哭泣,却又努力向着龙旗方向叩首,高呼万岁。
朕骑在马上,望着这一切,心中百感交集。帝王的功业,终究是建立在万千忠骨之上。
一个多月后,神都巍峨的城墙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城门外,黑压压地跪满了迎驾的文武百官、宗室勋贵,以及无数翘首以盼的京城百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声浪扑面而来,旌旗招展,鼓乐喧天,场面远比朕出征时更为盛大。
朕目光扫过跪在最前面的首辅大臣,以及他身旁的唐若雪、厉欣怡、陈芝儿三人。她们穿着隆重的朝服,神色恭谨,但朕能看出唐若雪眉宇间的疲惫,厉欣怡眼底的锐利,以及陈芝儿努力压抑的兴奋。
“众卿平身。”朕的声音经过灵炁加持,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北伐之功,非朕一人之力,乃将士用命,百官尽心,百姓支持之果!所有功过赏罚,容后细议。阵亡将士,追封厚恤,其家属,免赋三年!”
“陛下圣明!”欢呼声再次响起。
繁琐的迎驾仪式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朕耐着性子完成一切流程,才得以摆驾回宫。
养心殿内,炉火温暖,熏香袅袅,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朕褪下沉重冰冷染血的金甲,换上一身常服,才感到一丝真正的放松。左臂的旧伤似乎也感知到了环境的改变,微微发热,缓缓吸收着空气中稀薄的灵炁进行自我修复。
屏退左右,只留下唐若雪、厉欣怡、陈芝儿三人。
“朕不在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朕看着她们,温声道。truly,thecourtandtheempirehadnotcollapsedinhisabsence,andthatwaslargelyduetotheirefforts.
唐若雪率先禀报:“托陛下洪福,朝中一切安好。南方漕运案已基本清查完毕,涉案官员、豪商均已录得口供,账目赃款皆已封存,只待陛下最终圣裁。抚恤银两、粮草调度亦未延误。”她递上一本厚厚的奏折,条理清晰,字迹工整。
朕接过,并未立刻翻阅,点头道:“做得很好。漕运案牵连甚广,你能稳住局面,步步为营,实属不易。”
厉欣怡则笑道:“陛下,您带回来的那些俘虏和缴获,可是让户部又发了一笔小财。那些哥萨克的铠甲兵器,虽与我朝制式不同,但用料精良,回炉重炼也是好钢。还有那些俄罗斯的‘特产’,臣妾已让人着手研究其价值了。”她顿了顿,语气微凝,“只是……后续的封赏、抚恤、军械补充,又是一笔巨款,国库虽盈,却也经不起长久这般消耗。开源节流,需尽快提上日程。”
“朕知道。”朕揉了揉眉心,“北伐虽胜,然国家元气亦伤。开源节流之事,便由你牵头,与六部商议个章程出来。”
“臣妾领旨。”
陈芝儿早已按捺不住,抢着说道:“陛下陛下!您带回来的那些俄罗斯人的弓箭和望远镜太好了!比我做的好多了!我已经拆了好几把,有点头绪了!还有那个‘黑金’,我按您说的法子试了试,好像真的能提炼出更轻、更易燃烧的油!就是味道太难闻了……”
朕不由失笑:“能有所得便好。此事不急,慢慢研究,安全第一。”“知道啦!”陈芝儿吐了吐舌头。
听她们逐一汇报,朕心中稍安。朝政平稳,后方无恙,这便给了朕处理最大隐患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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