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寥寥数斤,但近三年来从未间断,源源不断地流向鞑靼腹地。”
“竟有此事?”唐若雪在一旁听得蹙眉,忍不住接口道,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却依旧保持着镇定,“若雪方才也与欣怡姐姐一同查阅了近期的吏部考核记录。安王爷这位妻弟周显,在外的风评尚可,行事低调,从未有过贪腐的传闻。但臣妾特意让人查了他家族的产业,发现其近几年添置的田产、商铺颇多,遍布京城及周边州县,所花费的银两数额巨大,远超其作为光禄寺少卿的俸禄所能承担,其中必有异常。”
她顿了顿,走到案几旁,拿起另一本薄册,轻轻翻开:“不仅如此,臣妾还调来了光禄寺近五年的采买账目,细查之下,发现有几处采买记录含糊不清,采购的物资与实际入库的数量对不上,账目上的签字也有细微的篡改痕迹。虽被他做得极为隐蔽,用各种杂项开支掩盖,但只要顺着资金流向追查,便能发现蛛丝马迹,与‘草原之鹰’商号的部分账目竟能隐隐对应上。”
我靠在御座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与暖阁内的炉火声交织在一起,却透着几分压抑的紧张。安王、周显、鞑靼、灵炁矿物……这一个个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渐渐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心惊的可能。看来,北疆的联姻风波,远比朕想象的更为复杂,背后牵扯的势力,也远比表面看起来的要深。
一个掌管宫廷用度的官员,与边境走私商号有关联,家族财产来路不明,而其姐夫,正迫切地希望将自己的女儿推出去和亲,以换取政治资本甚至……更方便的走私通道?
“好,好一个‘忠君爱国’的安王爷!”我冷笑一声,将账册掷于案上,发出沉闷一响。殿内空气瞬间凝滞。
厉欣怡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陛下,可要臣妾立刻拿人?谢尔盖的指认,加上这些账目,足够让那位少卿在诏狱里好好回想一下了。”
我沉吟片刻,却摇了摇头:“不。现在拿人,只会打草惊蛇。安王毕竟是宗室亲王,无确凿证据动其妻弟,容易引发宗室动荡。”
我看向厉欣怡:“欣怡,朕要你继续深挖。这个‘草原之鹰’商号,所有往来账目,背后真正的主人,以及所有经手过这些‘特殊物资’的官员,一个不漏,给朕查个水落石出。但要暗中进行,不得泄露风声。”
“臣妾领旨。”厉欣怡躬身,嘴角弧度越发冰冷,“正好,臣妾新收拢的几个漠北马贼头子,对查这些暗路上的勾当,最是在行。”
我又看向唐若雪:“若雪,吏部那边,对安王一派的所有官员,近期加强考核,但需找个由头,做得自然些。特别是其门下在户部、工部等油水衙门任职的,重点留意。”
“是,陛下。”唐若雪沉稳应下。
安排妥当,我揉了揉眉心,左臂又传来隐隐酸痛。今日这番暗潮汹涌,比在乌拉尔山厮杀更耗心神。
“陛下可是又不适了?”唐若雪关切道,上前一步。
厉欣怡也瞥了一眼我的手臂,难得没有出言调侃,只道:“陛下还是多歇息,这些魑魅魍魉,自有臣妾等去料理。”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陈芝儿兴冲冲的声音:“陛下!陛下!我弄出来了个好玩意的雏形!”
话音未落,她就抱着一团用棉布包裹的东西跑了进来,脸上还沾着点墨灰。见到厉欣怡和唐若雪都在,她愣了一下,随即献宝似的将东西放在桌上打开。
里面是几个巴掌大小、扁平的铜制小盒,上面铭刻着简单的符文,中心嵌着一小块灰白色的石头,微微散发着温热。
“陛下你看!用最次的冰髓边角料做的暖手炉!”她拿起一个,塞到我手里,又给唐若雪和厉欣怡各塞了一个,“只要一点点灵炁就能激发,能持续发热好几个时辰呢!给边境的将士们用正好,材料便宜,能量耗得也慢!”
掌心传来温和持续的暖意,驱散了指尖的冰凉,似乎连左臂的酸痛都缓解了些。唐若雪捧着那小巧的暖炉,眼中露出惊喜。连厉欣怡都挑了挑眉,反复看了看那简陋却实用的小东西,难得地赞了一句:“倒是有点用处。”
看着陈芝儿亮晶晶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