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眼看局势僵持,厉欣怡突然出列:“陛下,臣有本奏。”她展开一卷羊皮纸,“这是与鞑靼十八部族中七个部落签订的羊毛收购协议。按约定,他们需在明年开春前交付十万担特等羊毛。”
阿史那罗延脸色大变:“你们什么时候——”
“对了。”厉欣怡恍若未闻地补充,“价格是市价的三倍。当然——”她意味深长地看向使节,“仅限于未参与犯边的部落。”
朝堂上一片死寂。我暗自赞叹——这招太狠。三倍差价足以在草原各部制造矛盾,而羊毛作为鞑靼人越冬的重要物资,控制其贸易等于掐住命脉。
唐若雪适时开口:“朕看今日就议到这里。贵使不妨在鸿胪寺多住几日,好好想想...更得体的提议。”
鞑靼使团的车马扬尘远去,宫门前的喧嚣渐渐平息,唐若雪转身踏上丹陛,目光扫过阶下肃立的文武百官。
她身上的凤袍在晨光中泛着沉稳的光泽,三年监国生涯在眉宇间沉淀出从容威仪,却又在此时添了几分释然。
“众卿听旨。”她的声音清亮,穿透大殿的寂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北境已定,叶皇已经归来。这三年来,本宫代掌国政,幸得诸位辅佐,内外安宁,终不辱使命。”
说到此处,她微微一顿,目光掠过阶下或惊或敬的面容,语气愈发坚定:“如今君还国宁,监国之责已了。本宫在此宣告——即日起,传位于叶凡。”
话音落下,殿内先是一片屏息的寂静,随即响起此起彼伏的低低抽气声。老臣们望着这位三年来以铁腕稳住朝局、平定外患的女子,眼中既有敬佩,也有对即将到来的权力交替的复杂心绪。而唐若雪已收回目光,抬手示意内侍拟旨,动作间不见半分留恋,仿佛卸下的不是江山重责,只是一副早该归还的担子。
退朝后,我被单独召至紫宸殿后阁。唐若雪已换下朝服,机械左眼也调回柔和的蓝光,正对着铜镜尝试梳理打结的发梢。
“我来。”我接过玉梳,小心解开缠住发簪的一缕青丝。铜镜映出她疲惫的面容,眼下挂着淡淡的青影。
“三年...”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在量子态时,能看到我们吗?”
梳子停在半空。那些碎片般的观测画面浮现眼前——唐若雪深夜独自批阅奏折到呕血;厉欣怡在账本间白了鬓角;陈芝儿为调试机甲冻掉三根手指;女儿们对着星空说话...
“偶尔。”我最终选择轻描淡写,“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她的机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梳妆台边缘:“那你知道我这三年最怕什么?”不等回答便自问自答,“怕孩子们问‘母后为什么不哭‘——她们以为我冷血,其实...”机械左眼突然溢出蓝金色液体,不是机油,是某种类似泪水的电解液,“是眼泪会短路眼球。”
我轻轻抱住她颤抖的肩膀,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铁锈味——那是长期接触灵炁机械特有的气息。她突然转身,机械左手猛地扯开我的衣领:“让我看看量子化到什么程度了。”
锁骨以下,皮肤上蔓延着蛛网般的蓝金色纹路,像是某种电路图。唐若雪的指尖轻触纹路,引发一阵细微的电流声。
“灵肉转化不完全。”她皱眉,“你需要定期接触方舟能源补充量子稳定性。”
“我知道。”系好衣领,“所以今早去了趟军械局的地下仓库。”
她瞳孔微缩:“见到零号母体残骸了?”
“嗯。虽然只剩十分之一,但足够——“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谈话。陈芝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陛下!军情急报!鞑靼使节团刚刚强闯出城,临走时射伤了西门守军!”
唐若雪瞬间恢复帝王威仪:“传令北疆各镇进入战备状态。”
“还有更糟的。”陈芝儿推门而入,手里攥着沾血的密函,“探马发现鞑靼王庭正在大规模集结,而且...”她犹豫地看我一眼,“有俄罗斯火器专家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