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堂针对五岁到十岁的学童免费,五岁以下的孤儿去慈善院,也是免费,由红果从将军府总账上拨款赡养。
柳团山特殊吗,既不是孤儿,又不够上学堂的年纪,一个月收柳得运一两银之外,诊金另算。
红果每两日去一回学堂授课,顺带给团宝诊疗,又嘱咐教员先生们与学员们,对他要格外耐心温和。
学堂里孩子多,团宝一开始坐在廊下,静静地看着哥哥姐姐们活动。
每日都有操练课和课间休息,学子们玩的花样多,跳百索踢毽子,踢球扔沙包,目不暇接。
也不知是红果的针灸抚触与汤药作用,还是环境影响,柳团山住了半年后,总算肯与人说话了,眼神不再涣散闪避。
柳得运感恩戴德,对团宝也上心起来,隔三差五去学堂看一回。
他见不着红果,只好去云朵那儿叩山门,云朵懒得搭理他。
不过毓安姐妹俩见着爹爹心里还是欢喜的。
只是她们顾虑娘亲的感受,不敢把这份欢喜表露出来。
云朵哪里看不出来?心里暗叹一口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个女儿有爹爹关照宠爱,总是好事。
柳得运给两个女儿送些吃食布料玩意儿来,她再也不拦着。
照桃源山谷里规矩,云朵任编制作坊管事,田地额度减半,可以开三亩荒地,水田两亩,山地一亩。
柳得运自己田地里活儿干完了,每日扛着锄头来桃下村,帮云朵开荒。
他干了七八天,云朵才发现,让毓安姐妹俩传话,不用他干。
“我闲着也是闲着,你们娘亲忙,没空下地,我趁着这会儿把地开出来,明年春天能种上碧粳米。”
柳得运一边挥着锄头,一边给姐俩说。
见她俩站田埂边不动也不说话,停下来走近了哄道:
“你俩也知道娘不容易是不是?爹爹不求啥,干点活就当补偿以前犯的错,回去跟娘说,不用管我,地开好了我先给种上冬小麦和花生,再种些萝卜白菜,过一两个月就能吃上自家菜了。”
毓安姐妹俩还能说啥?乖乖地跟在爹爹后面捡石头拔草。
红果不知道这些事儿,她忙得不可开交。有半个月没去看云朵。
二十多个村子,人多事杂,慈善堂和学堂事务也不少。
还要抓紧建村舍,在各村设小食堂,小卖铺,医务所。
上万人口,物资生产与供应,人户管理,商品流通,以及生老病死,婚嫁喜丧,都得管。
红果这两年一直暗中选拔能才,如今安插到各个村落做管事。
又让彦青带着十德忆香从桃源村开始,登记人口,造册落户。
各家各户都拿到崭新的户籍文书,成了桃源县有名有姓的良民。
云朵两手捧着着户籍纸,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户主周云朵,女儿周毓安周毓宁,眼泪扑簌簌掉落。
柳得运得知俩女儿都改姓了周,神色黯然,不过也没说什么,挥舞锄头卖力干活。
一晃八月过半,这日赵十武进山看望妻儿,带来一个消息。
清水县境内出了一支叛军,自称天昊军,领头的就是那三阎罗之首,谢天昊。
山里一直有流匪,本土土匪,逃犯罪奴,或江湖上的彪悍凶徒,不愿投奔义庄开荒种田受管制,宁愿落草为寇。
谢天昊和他手下两兄弟将这些流匪都收服了,起初不过数百人,平日里小打小闹的,官府和赵家军都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