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无妨,只是其內怨灵暴动,为了护住青君,不小心受了点伤。”
陈业隨口解释著,这番解释,倒也让高铭放下疑心。
东沟谷內的怨灵,的確会时常暴动,
若是为了护住这柔弱女娃而受伤,情有可原。
陈业將青君交给李秋云,对高铭拱了拱手,沉声道:“今日多谢高道友引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多留了。日后若有机会,再与罗会长把酒言欢。”
高铭见他不想多说,自然也不敢多问,连忙恭敬地应下:“陈执事客气了,您慢走。”
陈业点了点头,不再耽搁,领著李秋云和青君,迅速地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返回玉蜥会驻地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默,
李秋云看著陈业那苍白的脸色,几次想开口询问,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而青君,则出奇地安静,她乖巧地被李秋云抱著,只是那双乌溜溜的凤眼,却时不时地,带著复杂难明的情绪,偷偷地警向走在最前方的陈业。
“这个男人徐心冥的心中,此刻百味杂陈。
她本以为,自己这次甦醒,可以轻易地將这个在她看来愚蠢、碍事、邪恶、好色、没用的师父玩弄於股掌之间,让他彻底在青君心中形象破灭。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此人竟有如此坚韧的心性与敏锐的洞察力,不仅识破了她的偽装,甚至.甚至还对她做出了那等.那等羞辱之事!
一想到方才那屈辱的一幕,徐心冥便恨得牙痒痒。
可偏偏,当她看到陈业为了“自己”,不惜身受重伤,也要闯入那怨灵潮时,心中那股属於青君的孺慕与担忧,却又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这种矛盾而又复杂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烦躁与—迷茫。
她討厌这个男人。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似乎—並没有她想像中那般不堪。
不管了!
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徐心冥在心中恨恨地想著:“以后,定要將你千刀万剐!不—-那样太便宜你了,我要將你囚禁起来,日夜折辱,让你尝遍世间最痛苦的酷刑!”
她心中正发著狠,灵魂的最深处涌来难以抗拒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將意识淹没。
“唔——...”
“师父——”
身后的青君,忽然轻轻地唤了一声。
陈业转过头,见小丫头正被李秋云抱著,眯起眼睛,狐疑地打量著师父:
“师父,你是不是做了坏事!”
陈业的身子,猛地一僵:“什么坏事!师父能做什么坏事!”
“真的吗”
小女娃拉长声音,软软的眉毛起,
“可青君怎么好像——梦见师父在欺负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姐姐。”
李秋云默默听著,忍不住警了陈业一眼,有点怀疑。
陈叔在东沟谷待那么久,不会是因为里面有个女魔头吧陈业乾咳两声,声音却不由得拔高了几分:“瞎说什么呢!做噩梦了而已,那洞里魔气森森的,小孩子家家容易被影响。没事了,我们已经出来了。”
青君撇了撇嘴,打了个哈欠,
她是真的累了,小脑袋在李秋云的胸口上蹭了蹭,便舒坦地沉沉睡去。
陈业便领著一行人,回到了李婆婆家的小院。
知微一见师父回来,连忙迎了上来,她看到陈业苍白的脸色,心臟猛然一滯。
“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陈业笑著安抚她,想將她的小手从自己身上挪开。
可这一次,一向乖巧懂事的大徒儿,却固执无比。
大女娃咬著唇,任凭陈业如何宽慰,那双带著微弱灵光的小手,却不停地在他的身上游走,一丝丝、一寸寸,为师父检查著身体的状况。
她能感觉到,师父体內的灵力虽然雄浑,但却带著几分紊乱。
“师父,你骗人。”
知微抬起头,黑眸泛起水汽,
“你伤得很重。”
她很后悔,早知如此,就和师父一道去东沟谷。
陈业看著她这副模样,心中一软,只得无奈地嘆了口气,任由她施为。
一旁的李秋云看著这一幕,五味杂陈。
想起自己方才只顾著询问,却未曾第一时间上前为陈叔疗伤,心中惭愧,
“我竟—还不如一个孩子。”
將事情的原委与李婆婆一家解释清楚后,李婆婆当即便拍板,收拾行囊,决定跟隨陈业一同前往临松谷。
而李大根,在一番思量后,也最终决定,与其在坊市中做一个前途未卜的散修,不如跟著陈哥去宗门种地,或许能有更大的机缘。
於是,次日清晨,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正式踏上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