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烟进书房的时候,书房已经被打扫干净。
侯爷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宋烟脸上淡然,走近,带着一丝受宠若惊以及孺慕,叫了一声:“父亲?”
侯爷“嗯”了一声,身子从阴影里前倾,审视的目光在宋烟身上落定。
当看到那一丝孺慕和惊喜后,心绪复杂了几分。
这个女儿越长越像她,说不是他的女儿也不可能。
曾经荒唐事的真相也被推翻。
可漠视了二十几年,更是利用这个女儿获得了如今的一切功名利禄,再让他去与这个女儿亲近,似乎……总有那么几分别扭。
好在,这个女儿一直都很孺慕自己这个父亲,那就试试吧。
“你来了,坐吧。”
宋烟坐下,端详着侯爷的表情,心里嗤笑,面上却忧心。
“父亲,怎的如此愁苦?”
说着,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推过去。
“可是母亲又闹您?”接着一叹,“母亲也是糊涂,父亲莫要恼她。”
侯爷伸出接茶杯的手顿住,收回,气恼道:“你母亲如今是越发不像样子,”接着盯着宋烟,“如今被禁足,正是让她反省的时候,你也别为她说情。”
宋烟欲言又止,最后只有幽幽一叹。
侯爷的心更加松了几分。
侯夫人那般对宋烟,宋烟还忧心那个母亲,可见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
他踌躇半晌,说:“这次叫你来,倒也不是为了你母亲,而是……”
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宋烟疑惑:“那是为何?什么事能让父亲如此烦忧?”
侯爷握拳,说:“你兄长,如今被关进五城兵马司。”
宋烟眼睛一瞬瞪大,难以置信:“什么?兄长不是在府内养伤吗?又,又是犯了何事?”
侯爷将事情说了。
宋烟错愕呆滞,半晌站起:“兄长这是全然不顾侯府了?那,那兵部侍郎家……”
没说完又坐下,急切的看着侯爷,“兄长为何突然对那女子这般?可是有什么过往?总不能随便抓一个千金,故意败坏人家名声,以为这样就可以……”
随后皱眉:“兄长一向沉稳,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这分明就是与人家结仇啊。”
侯爷随着宋烟的话语,怒气直线上涌,“你母亲,先前与他家说过亲事,只是因着你兄长被罢官,这事不了了之,谁知道他会如此糊涂,想来也是没了法子。”
接着一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兄长到底是侯府长子,这个事情不单是你兄长一人之事,你可有什么办法,能把你兄长救出来?”
宋烟差点笑出声。
看来侯爷如今,也是病急乱投医啊!
还真以为她善良大度到无私啊?
她坐了回去,身上的急切消失,面露沉吟。
侯爷身体再次前倾,看着宋烟,试探着问:“你与小公爷如今相处如何?可否请他出面做个说和?”
宋烟抬头,注视侯爷,面露为难。
“那……我去说说看?只是父亲也知道,我与小公爷往年的情分其实不剩几分,如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