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那一滩血肉,沉默了片刻,他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具尸体的胸口,血还热著。
“这些人都参加过血祭”
“是。”一旁的兽人战士低声回答道,“白天的时候他们还算正常。”
塔哈格起身,目光扫过四周。
火斧氏族的战士们围成一圈,个个都神情不安。
有人低声祈祷,有人握著武器,却不敢上前。
“听著,”塔哈格冷声道,“把所有出现这种状况的都捆起来。用锁链,不许用绳。”
“若天亮之前还不清醒一—全部处死。”
他顿了顿,又说:“不许声张,谁敢在別的部族面前提起这事,拔掉舌头。”
一旁血誓亲卫点了点头,带人下去执行。
塔哈格站在原地,望著那些被捆缚的兽人。
他们仍在挣扎,有的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有的喉咙里在咯咯作响。
血腥味越来越重。
风忽然又起,掠过地面。
火焰摇晃,照出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扭动。
塔哈格眯了眯眼。
这股躁动的气息不只局限於眼前这几名发狂者身上,他能感觉到一一它正在整个营地里蔓延。
不远处的枯木氏族营帐內,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嘶吼;
另一头,有火把掉在地上;
狼吠声响起,但又很快断掉了。
塔哈格转过身,冷声命令:“全营戒备。不得靠近旁边枯木氏族的营区。”
一旁的血誓亲卫一证:“是怕他们发现这事”
“不是。”塔哈格的语气平稳,“是怕他们也——.”
他没有再多说。
风吹得火光一阵乱闪,他看著那一团团晃动的火焰,神情越发冰冷。
半个小时后,火斧氏族的营地已经被彻底封锁。
发狂的兽人们都被抓了起来,锁在最外圈的柵栏里,身上满是铁链与粗绳。
他们在绳链中扭动,甚至试图用牙啃断铁链。
血从他们的嘴里流出。
塔哈格没有回帐內。
他站在柵栏前,手中握著战斧。
“这就是血神的恩赐吗”
这声音极轻,淹没在远处的喧囂里。
风从平原东侧吹来,带著焦臭的气息。
枯木氏族的营区被大片火光照亮,血腥味在风里越来越浓。
达尔贡的帐篷前堆著祭祀用的骨盘。
火盆还未熄,血液在骨盘中凝成黑色的膜。
几名祭司盘坐在火边,口中低声吟唱。
忽然,帐外传来一阵嘶吼。
一名血誓亲卫闯了进来,单膝跪地:“族首,营里有人打起来了!”
达尔贡皱眉:“哪一营”
“第七战营!起先是几个人在爭酒,后来—后来他们开始扭打,甚至撕咬在一起了。”
达尔贡起身,披上盔甲,走出帐篷夜色里火光闪烁,营地远处的影子乱成一片。
怒吼声、咬合声、骨裂声混在一起。
当他们赶到第七战营时,地面已经被鲜血浸透。
成群的兽人纠缠在一起,撕咬、翻滚。
有的倒在地上抽搐,有的直接咬穿同伴的喉咙。
达尔贡一挥手,命令血誓亲卫上前:“都给我拉开!”
铁链甩出,火把被打翻,火星散落一地。
亲卫用长戟把几名兽人逼退,却没人敢靠得太近。
那些兽人眼睛发红,嘴角还沾满血沫。
其中甚至有一人咆哮著扑上来。
“杀了他!
长戟刺入胸口,血溅到地上。
那兽人却没倒,反手抓住枪桿,硬生生往前顶。
达尔贡亲自上前,一斧砍下。
斧刃嵌入颈骨,火光闪了一下,那头兽人彻底倒下。
空气里传来一阵嘶哑的笑声。
达尔贡转过头,却发现周围的狂化者都在盯著他。
眼神冰冷、空洞,却带著奇异的贪婪。
血誓亲卫们在他身后低声道:“他们在看您。”
达尔贡没回话,只是举起斧。
下一刻,那些狂化兽人几乎同时扑来。
身后的血誓亲卫们挡了上去,却在巨大的数量差距下被硬生生压倒。
有的被撕开胸口,有的喉咙被咬碎。
达尔贡抬起斧子不断地劈下。
战斧砍倒了数人,鲜血溅到脸上,他的视线瞬间模糊。
他退了半步,听到背后传来声响一一那是血誓亲卫被一拥而上的狂化兽人撕咬的声音。
“退后一一!”他怒吼,可声音刚起,就被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