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用战靴狠狠一踏。
碎片进裂,液体四散溅起,迅速渗入泥土。
火堆忽然“噗”的一声暗了一下,又重新燃起。
战主低头,长久地望著那片焦黑的地面。
火光映得他脸上的伤疤愈发深刻。
他喉咙滚动,吐出一口气。
“原来如此——.连我们,也只不过是你的棋子。”
帐外传来脚步声。
他缓缓抬头,看向帐门。
风吹起帘幕的瞬间,塔哈格正站在门外。
“战主,”塔哈格的声音低沉,“战士们需要你的指令,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战主沉默。
火光再次闪烁,他的脸晦暗不明。
片刻后,他低声道:“召集诸族首。明日黎明一一全军出击,我要在黄昏之前站在那座要塞的城墙上。”
塔哈格微微一愜。
“明日”
“是。”战主的声音冷硬,“既然已无退路,就让这片平原化为坟场。”
他转过身,望向火堆。
火光映在他眼底,像深渊中的余烬。
“告诉战士们,”他说,“血神赐予我们的,不是恐惧,而是战死的权利。”
塔哈格望著他片刻,微微低头。
“遵命,战主。”
帘幕垂落。
帐內再次归於寂静。
战主缓缓坐下。
在他身后的地面上,那些黑色液体的痕跡,仍在一点点渗透进泥土,仿佛在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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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鼓重新响起。
兽人营地內升起新的火光,號令传遍全军。
一面面战旗重新竖起,风声呼啸,带著沙与血的气味。
他们正准备迎接一场无路可退的黎明。
当塔哈格传递完命令回到自己的营中时,已经到了深夜。
火斧氏族的营地靠近平原西侧,地势稍高,从这里能俯瞰整片大军的营火。
他抬头看著那些摇晃的火光,久久未语。
一名血誓亲卫走在他身旁,低声问:“战士们今晚都在磨斧,说是明早要第一批衝锋。”
塔哈格只点了点头。
“磨吧。”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让他们在磨斧声里冷静些。”
风从火堆间吹过,火星被卷上半空,闪烁几下,又迅速熄灭。
营地的气氛诡异得近乎安静。
有的战士坐在火边低声祈祷,有的举起酒袋,灌下一口,又默默放下。
塔哈格望著营地內的景象,转过身,命令自己的部下:
“今晚的巡逻加倍,不许营內喧譁。”
血誓亲卫犹豫了一下:“是怕人类的夜袭”
“不是。”
塔哈格顿了顿,声音更低。
“风里有股味道——像血被煮开了。””
血誓亲卫没再问,只是点头退下。
夜更深了。
远处的火光仍在燃烧,偶尔传来兽人低沉的咆哮声。
空气仿佛越来越燥热,连风都变得潮湿。
塔哈格站在自己的帐外,静静地听著营地內的声响。
他握紧手中的战斧,喃喃道:“血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不知什么时候,风忽然停了。
空气沉得发闷。
忽然,一阵骚动从营地另一侧传来。
“族首!有人在打斗!”
塔哈格立即站起身。
他迈过火堆,带著几名血誓亲卫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
远处的怒吼声越来越近。
他走到那片空地时,火光照出地上的景象。
几名兽人正扭打在一起,血已经流了一地。
他们赤裸著上身,皮肤下的血管鼓胀,眼睛通红。
一名血誓亲卫上前喝道:“住手!”
没有人停。
其中一头兽人甚至猛地咬住同伴的脖子,直接扯下一块血肉。
鲜血喷在地上,混著泥巴成了红黑色的浆。
那头兽人还在咀嚼著口中的血肉。
塔哈格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上前一步,沉声命令道:“把他按住。”
血誓亲卫们冲了上去,用铁链將那头兽人套住。
另一头髮狂的兽人则被几人硬生生按倒。
他们拼命挣扎,手臂的肌肉像石头一样鼓起,铁链被拉得“嘎嘎”作响。
“怎么回事”塔哈格问。
一名血誓亲卫弯腰检查:“他们不像是在打架,而是在搏杀甚至还—相互吞食””
塔哈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