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但与生俱来的恐惧心还是迫使着他们向异变传来的更远方跑去。
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方巡和兀鲁看得很真切。
他们面色骤变:“乾天通明阵……碎了?”
此阵在异族攻城期间曾因上原王氏的倒戈而破碎,所幸只是伤到了控制中枢,大阵主体并未受到严重破坏。近几个月来,大周的天工阵法宗师们已竭力将其复原,虽说不能复原完美,但也已有战前的八九分水准,足以抵挡九转以下强者任意攻击。
可如今,这座被长明百姓视为坚不可摧的大阵就这么碎了。
异族势力正在洛京,河朔世家也早已分崩离析,那此刻,究竟是谁在袭击乾天通明?!
从一处高楼楼顶跃下的兀鲁指着北方,那正是乾天通明破碎的方向。
“统领,长明北边全乱了,我看到一群黑袍人在和禁军战斗,他们的实力很强,人数也很多,禁军似乎不是对手。”
“黑袍人……”
方巡几乎是立刻便想到了一群惯着黑袍的畜生。
“是拜火神教。”
“拜火神教?这是啥?”兀鲁愣了下,他素日里都在西域活动,与中原这边的本土势力并不相熟。
方巡面色凝重,心思急转。
尽管还不能完全确定袭击者就是拜火神教,但此刻有能力发动针对长明城大规模袭击的势力,唯有他们。
显然,拜火神教背弃了和大周在荆州立下的盟约。他们精心挑选了方棠带着所有高手前往洛京的这一天袭击长明,但……为了什么?
时间不允许方巡再多想,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拜火神教的教众便从城北蔓延至了城西,甚至从他的这个方向已经能看到那些黑衣教众在屠杀平民。
“统领,你们这大周人杀起同族来也是够狠的。”兀鲁摇头叹道。
“拿着我的腰牌。”方巡将自己的河东王令抛给兀鲁,“乾天通明被破,拜火神教可能已在城周设伏,消息定然发不出去。你速去城南主道十五里外,那里有陈郡谢家的一家商行,把这里的事情告诉掌柜,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统领。”兀鲁接过腰牌,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后又问道,“那您呢?”
“我留下来。”方巡沉声道,“城中没有七转战力,我若一走,帝都百姓该当如何?”
“不行。”兀鲁大惊失色,“这黑衣人人多势众,一看就不好惹,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兄弟们交代?”
“我留下来,您去城南送信。”
方巡语速很快:“听着,小子。你的活不比我的轻松多少,拜火神教既然胆敢攻城,定然已在城郊设下重重埋伏,你去城南送信也是凶险非凡。”
“我的修为更高,留下来能够多拖延一会儿。”
“可……”
“听我命令,快去!”
兀鲁咬咬牙,也知道不能继续耽搁:“是!”
他跃上一旁屋檐,朝着南方飞奔而去。
耳边呼喊声哭声杂乱无比,方巡拨开逃亡人流,迎头撞上了城北的一股败军,他们混在百姓之中,身上铠甲破破烂烂,连武器都不知所踪。
方巡揪住一人衣领,怒声问:“我是河东王方巡,你们是谁的部下?安敢弃甲而逃?”
“左金……金吾卫,梁翼将军麾下。”那败兵吓得哆哆嗦嗦,“拜火神教……拜火神教杀进城了,他们……他们是怪物!我要跑,我要跑!”
“废物。”
方巡甩开手,那败兵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龙渊剑出,他飞身踏于剑上,灵力喷涌,人剑合一,化作凌厉剑光飞向城北。
整个长明城北现已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火光与浓烟,拜火神教的黑衣人在城中肆虐,而抵抗力量则寥寥无几。
不过须臾片刻,他便找到了城北最后一处有大规模抵抗的地方。
在北十二坊的临河坊内,金吾卫、监门卫以及从皇城赶来的少部分虎贲军全部聚集于此,依托穿城而过的明河正在做殊死抵抗。
冯习的吼声在火光中回荡:“炸桥,炸桥!魔教魔人怕水,快炸桥!”
金吾卫朝着明河上的石桥冲去,可拜火神教教众已在明河南岸站稳脚跟,几次攻击均被打退,那明河上的桥毫发无损,眼看着更多魔教中人渡河来到明河南岸,不少人的脸上均浮现绝望之色。
看着身边能够战斗的部下不断减员,冯习愤怒难当,目眦欲裂,恨不得与这些魔教妖人同归于尽。
“若禁军主力在此,若东宫卫率在此,若陛下尚在长明……魔教,背信弃义的小人,何其可恨!”
风声暴起,湛青色巨剑从天而降,剑锋落于桥上,激起磅礴爆炸。
方巡飘然落地,龙渊剑化作万千虚影杀向对岸:“冯兄,带着你的人后撤,这里有我。”
“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