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澹台璃。”
澹台璃……他心中陡然一惊。这个名字他曾听云纾提过一次,她当时确实说过,这是华元真人的女儿,与她关系匪浅。
“看殿下的表情,似乎是听说过此人?”拓跋椌沙哑道,“是流风浮云书告诉殿下的吧?”
方未寒眯起眼睛:“老祭司对我的事情似乎了如指掌?”
拓跋椌扯起嘴角笑了笑:“不用惊讶,我曾观察过殿下很长一段时间。在殿下前往浣花楼参加诗会的时候,我就坐在宾客之中。”
方未寒暗骂一声。
“流风浮云书只告诉了殿下有澹台璃这个人存在,但她绝对没有告诉你的是,澹台璃的命星……也是太阴!”
云山雾霭间,凉亭旁的两人陷入一阵沉默。
“根据我所知的临渊历史,太阴星在温折雪前从未认主。连三圣器之一的云书尚且不知,那主祭又是怎么知道的?”方未寒问。
“观星者盲,澹台璃以遮蔽天机之术瞒过了所有人,但她无法瞒过我……一个飘荡在世间的长生幽魂。长生天降恩泽于我,我却无法向外人言明,直到你的出现。”
以漫天命星问心,方未寒能够感受到,眼前的拓跋椌似乎并未撒谎。那也就是说……澹台璃和温折雪的命星都是太阴?那她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耸人听闻的可能性。
“殿下,我要告诉你的,就是临渊阁的谋划,也是十五年前的天山上发生的真相。”
“绝对理性的天仪想要拯救苍生,它委派了自己最信任的一位镜天前往未来,带领临渊阁度过大劫。可这位镜天终究是人,在自己女儿身死后,他偷偷留下了她的一缕分魂,在五百年后的未来欲使其转世重生。”
“可重生有违天道,即便他受河图之助,领群星之眷,携凤凰神火,自身修为通天彻地,也难救女儿一命——他没有保下她的天魂。而三魂不齐,终会早夭。也许是苍天有眼,也许是偶然使然,在五百年后的这个时间节点,竟真有人的天魂能够完美适配她的躯体。太阴太阳相克相生,你的出现,是她重生的最后一块拼图。”
“首座之名、神剑明霄、涅槃伟力,连带着拯救苍生的责任。以生命为饵,他将自己的一切全部交给了他的女儿。这才有了今日的太虚真人,温折雪。”
“世间已无华元,也终将只有一位太虚。”
方未寒默然片刻,问:“可……为什么我还记得他?”
“因为……你是世外之人,你也不会受到遮蔽天机的影响。”
拓跋椌回忆道:“当年分离殿下的天地二魂时,天魂已被打入温折雪体内,我本想将殿下的地魂带回敕勒川,可谁知殿下的地魂竟在途中脱离了我的控制,散入天地之间。”
“后来我遍历天下,依旧找不到殿下地魂的任何踪迹。直到在浣花楼再度遇见殿下时,我才猛然发现那地魂竟又不知何时回归于殿下脑中。”
“我推测,殿下的地魂应当是散入了另一时空,直到今日方才回归,对否?”
方未寒沉默不语。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对得上了。”
拓跋椌重重咳嗽着,苍老褶皱如树皮的脸上因气血上涌泛起血色。
“天仪选中了太虚,而云书则选中了你。一位世外之人,一位不受因果所限,修炼不局限于一条路径的世外之人。在此世,你的命运已超出天道预言,你的举动无法预见。”
“我见过五百年前的承平公主,我确定她与现今的大周帝皇是同一个人。她在一年前凭空出现,以雷霆手腕整合大周上下,一举扫清内忧外患。若非时空伟力,再难有别的理由可解释这有关国家的起死回生之术。”
猃狼牙的表层渐渐龟裂,周遭的风雪呼啸着冲击凉亭,眼前老人的生命之火在风雪中摇曳着,宛如一盏随时都会熄灭的灯火。
“你快死了。”方未寒道。
“七转圣祝的寿数仅有三百年余,我能苟延残喘至今日,本就是长生天的眷顾。”拓跋椌喘息着。
忽然,他身体前倾,隔着石桌,两只手如同鹰爪般紧紧扣在方未寒的肩膀上。
“广陵王殿下,老朽想和你做个交易。”
拓跋椌再度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沫。
“你说。”
“大劫将至,敕勒川看不到任何能够安然度过大劫的可能性。在我找到的一百五十三枚灵魂碎片之中,没有一次,我们能够拥有应对大劫的手段。我为天下圣祝之尊,可苟活于灾后,但……我族尽死,又有何意义。”
“可我察觉到,这一世……是特殊的。我在这一世见到了华元这本不该出现的九转镜天,我在这一世同时见到了太阴太阳命星的星君,我甚至还看到了一个最强盛最团结的中土大周。”
“或许这大劫是天道降下的神罚,是旧纪元的终结、新纪元的开始。但殿下是世外之人,若是说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