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脸上戴著面纱。但那身衣裙松垮地掛在她身上,培提尔知道现在的凯特琳已经瘦得几乎只剩骨架。
她的动作缓慢而僵硬,仿佛每移动一步都需要极大的努力。面纱后的眼睛暗淡无光,曾经明亮的蓝灰色如今如同蒙尘的玻璃。
房间內阴冷而简陋,只有一张窄床、一把椅子和一个用不上的小梳妆檯。
唯一的窗户半开著,微风吹动窗帘,带来一丝庭院里的气息,却驱不散室內的沉闷气氛。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石砌的墙面透著寒意。
培提尔拉了把椅子坐下,详细讲述了攻陷奔流城的经过,然后对凯特琳说:“凯特琳,我为你夺回了奔流城—-你和珊莎可以搬过去,跟我一起生活。我能照顾好你们。”
他的声音温柔,眼神却锐利地观察看她的反应,若凯特琳还是个健全的活人,若她不是北境公爵的遗,这句话听起来会是多么动人。
可惜,现实並非如此。儘管凯特琳徒利已经几乎与外界隔绝,但对那把刺伤她的瓦雷利亚匕首的记忆,始终如一根毒刺扎在她心中。
她知道培提尔在这件事上说谎了。
那是一切悲剧的开端,虽然她无法证实真相,却也永远无法释怀。
“奔流城是我父亲留给艾德慕的城堡。”凯特琳的声音透过面纱传来,乾涩而平静,“我在那里长大,但我的家在临冬城。”
“凯特琳,”培提尔的声音充满恳求,“我们不是在那里一起长大的吗小时候—
你,我,莱莎,艾德慕我们曾经那么亲密。我多么愿意用我拥有的一切换回那段时光—-虽然时间不能倒流,这是诸神的残忍,也是慈悲。但现在我们还有弥补的机会——.”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试图捕捉她的目光。
“艾德慕,”凯特琳打断他,“我记得你们一直相处得很好。把奔流城还给他,你们自然能回到从前。”
她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培提尔能听出其中的试探。
培提尔皱起眉头:“我很愿意,恨不得现在就还给他。但他被关押在凯岩城,我无力救他出来。”
他的表情显得真诚而无奈,手指轻轻敲打著椅子的扶手。
培提尔的心思如同泰温公爵头上的虱子般明显。
但凯特琳不打算点破:“我的家是临冬城,不是奔流城。我也没有力量夺回奔流城如果你真的还在意我们之间的情谊,希望你至少不要派人暗中加害艾德慕,就算是为了你们曾经的友谊。”
沉默片刻后,凯特琳继续说道:“我知道河间地的领主们正在陆续赶来。我可以帮助你稳定奔流城的局势,但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培提尔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