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原来这两人早就有所勾结,说不定整个西境联盟的行军计划和路线,早就被他们尊贵的小指头大人暗中交给了光明使者。
然而,与佛雷家族的合作不同,培提尔贝里席可是国王亲自任命的河间地守护和赫伦堡公爵。
他们这些普通贵族可以选择投降,但培提尔的投降却让人难以接受。
虽然无人敢当著这两位名义和实际上统治者的面出言不逊,但他们脸上的不满和怨愤却难以掩饰。
培提尔从刘易的怀抱中脱身,目光敏锐地扫视了一圈,將眾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在心底冷笑一声,感嘆这些依靠血脉和出身的贵族还是没能看清形势。
他们似乎还以为这次的失败不过是权力游戏的又一轮洗牌,殊不知游戏的规则已经彻底改变。
在国王大道,亲眼见证了刘易大军强大的战斗力后,培提尔开始真正重视金色黎明的力量。
虽然在月门堡选拔飞鹰卫的比武大会上,他见识过金色黎明战士的个人实力,但那仍在可理解的范畴內。
若是飞鹰卫们事先经过联合训练,並对金色黎明的战术有所了解,未必会输得那么惨而驻守月门堡的五百金色黎明士兵,在他眼中更多是一支精锐的僱佣兵。
然而,国王大道上那场战斗彻底改变了培提尔的看法。
金色黎明的战斗方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从那天起,金色黎明在培提尔眼中就不再是之前的样子了。
虽然他坚信“混乱是阶梯”,但刘易光明使者及其军队和理念將为维斯特洛带来的变革,远超过他那些小使俩所能企及。
跟隨这样的强者,哪怕只是分得一些残囊冷炙,也足以让他获益良多。刚刚到手的奔流城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作为一个来自边缘地区的小贵族后代,培提尔从不介意向强者低头一一无论是追隨琼恩艾林、劳勃拜拉席恩、艾德史塔克,还是泰温兰尼斯特——如今无非是在这个名单上再加一个刘易光明使者而已。
想到这里,培提尔脸上的笑容更加亲切热络。
他转向刘易身边的將领们,一一与他们握手,如同一个真诚的崇拜者般称讚他们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恰到好处的奉承让眾人心怒放。
在这片既真诚又虚偽的气氛中,一行人走进了百炉厅。
厅內早已布置妥当,长桌上铺著洁白的亚麻布,银制烛台闪烁著温暖的光芒,侍者们恭敬地立在两侧。
墙壁上掛著的织锦在烛光下若隱若现,描绘著古老的战爭场面。
“培提尔大人,为庆祝和平到来而准备的庆功宴预定於后天举行。”刘易开口道,声音在宽的大厅中迴荡,“在此之前,您是否需要我们为您安排一些行程”
培提尔露出歉意的表情,微微欠身:“非常感谢您,光明使者。但我希望能先去见见凯特琳和我的女儿阿莲。”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对了,还有我的继子劳勃艾林。我相信他一定受到了烈日行者们很好的照顾。”
刘易微笑著点头:“当然,小劳勃公爵状態不错。我昨天还看到他在走廊里跑跳玩要。”
他的目光中带著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既然如此,请允许我先去探望我的亲人们。”培提尔躬身行礼,姿態优雅而得体。
“亲人么”刘易注视著小指头离去的身影,总觉得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显得格外不真实。
培提尔贝里席的確要见不少人。在离开赫伦堡前往奔流城时,他只带了卫队和百人圣战团,將家眷和飞鹰卫都留了下来。
但现在,他第一个要见的是凯特琳
儘管现在的凯特琳已不復往日容顏,但任何见过她从前模样的人,仍能从那破碎的面容中认出她是霍斯特徒利的女儿。
如今凯特琳託庇於刘易军中,若不能除掉她,那么占领奔流城的事就只能设法取得她的谅解。
离开刘易后,培提尔向城堡里的僕人询问了凯特琳的住处,得知她仍在號哭塔后,便径直向那里走去。
他的脚步声在石廊中迴响,思绪却在飞速运转。
號哭塔是赫伦堡五座巨塔中最阴森的一座,传说中它的墙壁至今仍迴荡著当年赫伦王及其子民被活活烧死时的惨叫声。
培提尔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迴响,隨著他越来越接近目的地,空气中的寒意也愈发明显。
墙壁上的火炬投下摇曳的光影,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终於,他停在一扇厚重的橡木门前。咚咚咚,他敲响了房门,但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凯特琳,”培提尔在门外轻声呼唤,“我是培提尔—我可以进来吗
广,又等待了片刻,就在培提尔开始怀疑凯特琳是否已经搬离此处时,厚实的橡木门被缓缓拉开,发出刺耳的哎呀声。
凯特琳依旧穿著一身黑色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