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临时招募的僕人更是不懂如何妥善地服侍贵族。
“去拿肥皂和刷子。”他吩咐道。
晚宴准备妥当后,培提尔换上一件镶金线的红天鹅绒外套,搭配黑钻石金项炼,仔细梳理了上唇的鬍鬚。戴瑞城的会客厅相当朴素,搁板桌堆在墙边,房梁被烟燻得发黑。培提尔在城堡主人的高台上落座。
“人都到齐了么”他坐下后问道,
“哈尔温普棱和我堂兄阿伍德佛雷爵士布防去了,赶不回来,”阿蕊丽回答,手指不安地绞著衣角,“占据盐场镇的匪徒越来越猖獗,我们必须谨慎应对。”
这女人双腿修长,胸部丰满,就干八岁的年龄来说相当健壮。但她那皱巴巴、没有下巴的脸让培提尔想起老瓦德佛雷侯爵,活脱脱一只黄鼠狼。
侍者先端上豌豆培根汤。阿蕊丽夫人告诉培提尔,她的前夫被格雷果克里冈杀害了,当时佛雷家族还在为罗柏史塔克效力。“我恳求他別上战场,但我的佩特实在太勇敢了,他发誓要成为那个剷除暴虐的人。他渴望贏得荣耀。”
渴望荣耀的骑士战死沙场,渴望权力的自己却活著成为公爵一一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佩特爵士是位英雄,理应被铭记。”培提尔语气诚恳地说道。
听罢此言,阿蕊丽嘴唇颤抖,褐色的眼睛里滚下泪珠。
“请原谅我女儿的失態,”一位老妇人接口道。阿蕊丽出嫁时带来了十几个佛雷家人,包括一位姐妹、两位叔叔和眾多表亲—还有她的母亲,土生土长的戴瑞家人。“她仍在悼念丈夫她的父亲也死了,很多好人都在这场战爭中丧生。”
“土匪谋杀了他!”阿蕊夫人抽泣著,“父亲只是去赎疙瘩脸培提尔的,带去了他们要的金子,却被他们掛起来了。”
討厌的同名者。培提尔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是吊死了,阿丽,你父亲可不是一面织锦。”玛丽亚夫人转向培提尔,“梅里始终忠於铁王座,而那些吊死他的人,就藏在盐场镇和—”她顿了顿,“赫伦堡附近的村庄里。”
“为了梅里爵土。”培提尔没有接话,举杯致意。喝酒总比议论他人长短来得稳妥。
祝酒之后,阿蕊丽止住哭泣,席间话题转到四处出没的狼群。丹威尔佛雷爵士说他祖父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狼。“它们毫不怕人,从李河城南下的路上,野狼成群结队地攻击辐重车队,直到弓箭手射杀十几只后才撤退。”
培提尔兴趣索然,早早將注意力放在食物上。就在几天前,若非刘易出手相救,他可能已丧身狼口。而那群恶狼的首领,还曾与他在赫伦堡里共处数夜。
佛雷家辐重队屡遭袭击的原因,培提尔心知肚明。
他用左手撕开麵包,右手去够酒杯。目光在宴席间流转:夏德里奇爵士正与身旁的女孩调情;
拜兰爵士將一名女僕拉到膝上,让她吹奏他的號角;博尼佛爵士向侍从们吹嘘自己在雨林的侠义事跡;长桌另一端,及时赶回的“壮猪”李勒克雷赫闭著眼晴。
是在发呆,培提尔心想,还是在打盹
他转向玛丽亚夫人:“害死你夫君的—是贝里大人的匪帮”“
“我起初也这么认为,”已生华髮却风韵犹存的玛丽亚夫人回答,“凶手们在荒石城作案后便四散逃亡。瓦尔平伯爵追踪其中一伙人到美人市集,但在那里失去了踪跡;黑瓦德带著猎狗和猎人深入女巫沼泽,农民们起初否认见过土匪,严加审问后才吐露实情。他们声称看到一个独眼男人、
一个穿黄袍的大个子还有一个戴兜帽的女人。”
“女人”
“我认得她。”她的语气明显暗示这女人与他丈夫的死有关。“都说能当上匪首的女人都年轻漂亮,但这女人不同。农民们说她的脸完全毁了,眼晴十分恐怖。他们声称她是土匪的总头目。”
“总头目”培提尔难以置信,“贝里唐德利恩与红袍僧——
“没人见过。”玛丽亚夫人肯定地说。
“唐德利恩死了,”壮猪插话,“魔山用匕首刺穿了他的眼睛,有人亲眼所见。”
“只是一种说法,”拜兰爵士提出异议,“有人认为贝里大人是杀不死的。”
“哈尔温爵士认定这些谣言不足为信,”阿蕊丽夫人用手指缠绕髮辫,“他答应我,会献上贝里大人的人头。他真是个英雄。”透过泪光,她的脸颊泛起红晕。
培提尔警了阿蕊丽一眼,什么也没说。看来凯特琳在投靠刘易光明使者之前,经歷了不少变故。
僕人端上河里的梭子鱼,用捣碎的坚果与草药烹製。阿蕊丽先尝一口,大加讚赏,命僕人將最好的部分给培提尔。借僕人上菜之机,阿蕊丽夫人倾向城主的主位,將手放在培提尔手上。
“你一定会剿灭无旗兄弟会和占据盐场镇的土匪,对吗求你了,大人。”她苍白的手指缠绕著他的手指。
“当然,”培提尔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