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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队长拜兰爵士高举贝里席家族的仿声鸟旗帜策马相伴,博尼佛爵士打著王室的宝冠雄鹿旗,夏德里奇则举著艾林家族的蓝色飞鹰旗。三面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昭示著培提尔多重的权力来源。
五土之战期间,戴瑞城数次易主,遭受过一次焚烧和至少两次洗劫。但接手这里的佛雷家族已迅速展开修復工作。新城门由新伐的橡木打造,以钢钉加固;烧毁的马既原址上盖起了新舍;堡垒的木阶和若干窗户也都焕然一新。虽然黑的石头仍在默默诉说著往日的创伤,但时间和雨水终將抚平这些伤痕。
城墙內,十字弓手们在城垛上巡逻,大多穿著佛雷家族的蓝灰色服饰。当河间地守护的队伍穿过庭院时,小鸡惊慌地四处逃窜,绵羊发出不安的叫声,农民们用阴鬱的目光打量著这群不速之客。更多衣著杂乱的士兵则警惕地握紧武器,眼神中混杂著好奇与戒备。
由於蓝赛尔伯爵的离去,戴瑞城目前没有正式城主。前来迎接河间地守护的是一位颈戴学士项炼的老人,灰袍松垮地掛在他瘦骨鳞的身架上。
“公爵大人,”学士躬身行礼,声音乾涩如秋叶,“戴瑞城对你意外的造访深感荣幸。请原谅我们准备不周,先前得到的消息说你是往赫伦堡去的。”
从谷地出发时,培提尔確实派出渡鸦,通知河间地各位领主赫伦堡公爵即將返回领地的消息。
“赫伦堡我已经去过了,”培提尔承认道,嘴角掛著若有若无的微笑,“现在我打算前往奔流城,协调封臣们对神眼联盟的立场。”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將韁绳交给贴身僕从一一那个改名为多利安的艾莉亚史塔克。
“现在这里由谁主事”培提尔问道,目光扫过庭院中一张张紧张的面孔。
“李勒克雷赫爵士和哈尔温普棱爵士,”学士不自觉地扯了扯颈链,仿佛它箍得太紧,“但两位此刻都不在城中。盐场镇的势力推进迅猛,他们正忙著在边境修建新的哨塔和防御工事。”他顿了顿,补充道:“阿蕊丽夫人很乐意见你——和你魔下英勇的骑士们,但有件事实在难以启齿:戴瑞城无力供养这么多土兵。”
培提尔笑容可掬地回答:“我们自带粮草。请问怎么称呼”
“奥托莫学士,听候你的差遣,大人。阿蕊丽夫人本想亲自迎接,但正在为你张罗接风宴,脱不开身。她希望你和你魔下的骑士们今晚都能赏光赴宴。”
“一顿热餐就好一一外面又潮又冷,不必太过麻烦。”培提尔的目光再次扫过庭院,注意到佛雷家士兵的数量远超预期,他们鬍子拉碴的脸上写著疲惫与戒备。
“带我去房间,我要洗个澡。”
“若大人不嫌弃,就在农人堡下榻吧。我来引路。”
“我认得路。”培提尔对这座城堡並不陌生。担任財政大臣期间,他经常往来於各大领地之间,为国王徵税借贷,曾多次在此留宿。
戴瑞城规模不大,但比路边旅馆舒適得多,况且河边是打猎的好去处一一劳勃拜拉席恩最留恋的就是这点。
农人堡內部几乎毫无变化。“墙壁还是这么空空如也啊。”穿过走廊时,培提尔评论道。
“蓝赛尔大人说过要掛上宗教画,”奥托莫学士回答,“有助於修养和虔诚。但他离开后,就没人再关心墙上该掛什么了。”
奥托莫將培提尔引至顶楼。“愿你住得舒適,大人。屋內有厕所,窗户面朝神木林。”
“这是戴瑞城伯爵的居所。”
“是的,大人。你作为戴瑞城伯爵的封君,理应住在最好的房间里。”
戴瑞城尚未確定新的伯爵。培提尔不確定是君临那边忘了这事,还是在观望谁最適合继承这座城堡。但无论最终谁成为这里的主人,都將是他的封臣。
他对学士的安排表示满意,隨后问道:“阿蕊丽夫人呢她住哪里”
“臥室隔壁就是夫人的房间,中间仅隔著僕人的小屋,大人。”
听到这个答案,培提尔微微皱眉。阿蕊丽的名声可不太好,如果她半夜想溜进他的房间,几乎不会遇到任何阻碍。他有些后悔答应住进这个房间了。
向奥托莫道谢后,他要求准备洗澡水。
领主的臥室有了很大变化一一而且是越变越差。精致的密尔地毯被收走,换成了陈旧腐烂的草蓆:家具也都变成了简陋的製品。
据说雷蒙戴瑞伯爵的床足以睡下六人,配有褐色天鹅绒帷幕和雕成藤蔓形状的橡木床柱;而现在这张床铺著稻草垫,摆放的角度刚好確保第一缕晨光就能將人唤醒。即便原来的床被烧毁、砸烂或偷走,这样的替代品也实在太过寒酸。
显然自蓝赛尔离开后,再没有重要人物在此居住过。
澡盆被抬进来后,几个僕人帮培提尔脱下靴子,往盆中倒满热水,並端来点心。
真是舒服—在赫伦堡待了几天,都没人想到安排合適的僕人来好生伺候他。
刘易那帮人生活得太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