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或许,他错误地將奔流城伯爵头衔,等同於河间地守护权柄”
“的確如此,”培提尔立刻附和,语气充满鄙夷,“奔流城作为河间地守护驻踏之所,象徵意义和战略价值非同小可。將它交给艾蒙佛雷这样一个愚蠢又无自知之明的人手中,是对这片土地的不负责任。”
两人目光再次交匯。一种基於现实利益交换的默契达成:赫伦堡作为金色黎明的立足点,长期“租”给刘易;刘易击败佛雷家族后,培提尔將以河间地守护名义为自己背书,获得奔流城。
“你刚才提到,”培提尔打破沉默,语气积极,“希望佛雷家族能將『金色黎明”的敌人聚拢”
“的確如此。”刘易肯定。
“在这件事情上,”培提尔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带著掌控的自信,“我想,我可以略尽绵薄之力。”
“那么,”刘易也露出真诚笑容,向他頜首,“就有劳培提尔大人费心了。”
当两位决定河间地未来的大人物结束交谈后,两支队伍间刻意保持的沉默消散。
护卫们肩膀放鬆,马匹的响鼻和蹄铁磕碰声重新清晰,气氛融洽。
他们不再停留,轻扯韁绳,沿著三叉载河泥泞的北岸向上游缓缓而行。
深秋的阳光斜照,有些暖意,却无法驱散河面的湿冷寒气。河岸崎嶇,布满雨水冲刷的沟壑和战爭遗蹟一一半掩泥土的生锈予头、碎裂盾牌残片。
枯黄芦苇在河风中摇曳,发出沙沙声响。快到正午,阳光明亮刺眼时,队伍前方的阿尔迪巴突然勒马,猛地抬手,用洪亮塞外口音大喊:“团长!有东西!野猪!一头大野猪衝著这边来了!”
阿尔迪巴,这位塞外自由民出身的“烈日行者”,有著超常警觉性和荒野生存的敏锐。鹰集般的眼睛死死盯著右前方橡树林边缘。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沉重、恐慌的蹄声由远及近,如同沉闷鼓点敲打地面。紧接著,另一个战士高声补充:“不止一头!大人,小心点!是一群!”
很快,一群惊慌失措的野猪从橡树林阴影中疯狂窜出,衝上开阔河岸荒地,
这群野猪七八头,大小不一,夹杂几只惊慌幼崽。冲在最前的公野猪体格庞大,肩高几乎及腰,两根弯曲锋利獠牙沾著泥土草屑,身上带著几道新鲜深可见骨的伤口,暗红血液渗出,染红粗糙黑色鬃毛。
它粗重喘息如破旧风箱,布满血丝的小眼睛充满狂暴恐惧。跟在后面的野猪也惊恐方状,沾满泥浆枯叶,疯狂奔跑,显然被可怕的东西追赶。
“看它们的样子,”一个护卫紧握剑柄,紧张观察,“像是被猎狗群摔出来的!”
发狂的野猪极其危险,尤其受伤带患母猪,衝击力足以掀翻战马。刘易对狩猎兴趣不大,今日出行只为给小指头提供一个隱秘的谈话场所。
他无意捲入野兽追逐。於是迅速观察野猪群路线后,果断扯韁绳,向护卫打手势:“避开!让到左边!”
队伍训练有素地迅速左移,试图让开奔袭路径。就在几头慌不择路的野猪带著浓烈土腥气和恐慌气息,从队伍旁十几米外轰隆衝过之后,追猎者现身了。
不是猎犬。
是一群灰色身影,约十五六只,从树林边缘无声滑出。它们体型中等,毛色灰暗,眼神冰冷飢饿,正是三河地区常见的灰狼。
野猪群跑远,失去目標的狼群停下,与人类的队伍对峙。它们伏低身体,喉咙发出威胁低吼,
黄绿色眼睛死死盯住眼前骑在马上、散发陌生气息的人类,尤其那些散发金属皮革味的坐骑。
培提尔贝里席脸色瞬间发白,下意识后缩。他的护卫反应极快,立刻策马將他围在中心,呛螂唧一片拔剑声,冰冷剑锋在阳光下闪烁寒光。刘易的护卫也进入战斗状態,拔剑取弓,气氛剑拔警张。
刘易策马向前,直面狼群。面色沉静,眼神锐利。他沉稳地从马鞍旁弓袋中取出长弓,从箭壶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弦上。他未瞄准狼群,目光投向那只体型稍大,眼神凶悍的头狼公狼。
“滚开!”刘易的声音不高,却威严有力,在河岸上炸响,“这里不是你们的猎场!別来打扰我们!”
话音未落,他猛地开弓。只听“嘣”一声弦响,箭矢化作黑色闪电,带著尖锐破空声,精准射向头狼前方地面!
“篤!”
箭尾白羽剧烈颤抖,箭深没入头狼前方不到一米处的泥土,箭杆兀自喻鸣。
那头狼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和巨响惊得毛髮倒竖,猛地后跳一步,伏得更低,獠牙出唇外,发出一连串威胁警告的低沉咆哮。
它黄绿色眼睛死死盯住马背上散发危险气息的人类,又扫过闪著寒光的兵刃。双方在冰冷空气中僵持数秒。
终於,那头狼似乎权衡了力量对比,不甘地再次低豪几声,声音退却。它率先转身,尾巴低垂,向橡树林小跑而去。其余灰狼见状,也纷纷放弃对峙,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