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旗帜在我举起那天起,就註定了要与旧世界的阴影为敌。我早已做好了为光明殉道的准备,而我魔下的每一位战土,”他目光扫过身后沉默坚定的隨从,“他们手中的剑,心中的火,无时无刻不渴望著为信仰献身的机会。”
“刘易大人,言重了。”培提尔脸上浮现安抚的微笑。
“战爭——-那意味著死亡、鲜血、破坏,以及种种骇人听闻的暴行.——.代价沉重。为什么不能各退一步河间地东部已在你掌控之下,何不將西部留给他们毕竟,”他摊开手,语气务实,“如果你打垮他们,那些欣赏你治下生產的精美商品的买主,又该去哪里寻找贸易需要两端维繫。”
“培提尔大人,”刘易目光落在远处的山上,“你对財富的理解,受限於传统框架。我们在神眼湖联盟的实践证明:当那些被旧领主视为牲口的平民,拥有了自己的財產和权利时,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们的购买力单薄,但匯聚起来便如江河。財富並非只是金银,人才是根本,是创造价值的源泉。当每个人都能自由投身於擅长且热爱的事业时,商品会更丰富,价格会下降。节省下的劳力、时间和才智,又能投入创造新財富。这是一个自我增强、不断壮大的循环。”
培提尔贝里席缺乏与底层平民深入打交道的经验。从他担任海鸥镇税务官开始,他接触的最低层次,也是拥有商船的船东。
平民在他的世界里,是帐册上的数字和税收来源。然而,他那敏锐的商业直觉告诉他,刘易描绘的图景並非空中楼阁,蕴含顛覆性的潜力。
“真是令人心嚮往之的未来画卷。”培提尔感嘆一句,声音里有一丝嚮往。但他摇头,脸上显出忧虑。“但那还很遥远,刘易大人。它解决不了你当下迫在眉睫的困境。”
“困境”刘易微微侧头,夕阳余暉落在他半边脸上,勾勒出坚毅轮廓,他深邃的双眼炯炯有神。“我並未感觉到困境,培提尔大人。”
他停顿,语气变得冰冷锋利,“我唯一的『希望”,是瓦德佛雷和他的朋友们,能够聚在一起,別分散太开。否则,在深山密林里追剿溃散的匪徒,是件费时费力的麻烦事。”
“刘易大人的信心,让人印象深刻。”培提尔微微欠身,语气复杂,有钦佩,也有一丝被堵住话头的无奈。他后面未出口的半句话,消散在秋日的冷风里。
“那么,培提尔大人,”刘易直接切入核心,目光锁定小指头,“你此行,是代表佛雷家族来当说客”
“我仅仅是为了河间地的和平而来,刘易大人。”培提尔立刻澄清,脸上显出无奈与忠诚,“你知道,我们那位已故的小国王一一愿七神怜悯他的灵魂一一乔佛里陛下赐予我赫伦堡公爵头衔,却未给予匹配兵力。这就像一颗裹著衣的毒药,明知凶险,我不得不吞下去。”
他的声音充满身不由己的苦涩。
“的確,”刘易点头,语气平淡却深意,“这绝非褒奖忠诚盟友的方式。据我所知,你曾冒巨大风险,深入南境,为兰尼斯特家族爭取到提利尔家族这个强大盟友。他们回报你的,却只是赫伦堡这样一座饱经战火、破败不堪、传说縈绕不详诅咒的旧城堡。”
真的如此培提尔心中冷笑赫伦堡,维斯特洛最宏大的城堡,连同河间地守护头衔,意味著他培提尔贝里席从空有头衔的宫廷伯爵,跃升为顶级实权大贵族。无论如何也是天价筹码。
若非他那卑微的五指半岛小贵族出身,这片土地本应被他在手心。
可惜,出身无法抹去。
“也不能这么说—”培提尔脸上显出谦逊和感激,轻轻摆手,“这座城堡在河安家族鼎盛时期,也曾繁荣。只是—太多的鲜血浸透基石,太多的阴谋在它高墙內上演,让它背负不祥名声。
我曾在红堡居住,流连於鹰巢城,欣赏过高庭玫瑰-但若论我心中最美丽的城堡,”他的声音柔和,眼神飘向远方奔腾的三叉戟河,“非奔流城莫属。在那里,我度过最美好的少年时光,並且—”他停顿一下,“在那里,我遇到我挚爱的妻子,莱莎徒利女士。”
刘易的眉毛不易察觉地挑了一下。奔流城—他心中瞭然。
“奔流城確实独具魅力,”他接话,“虽然它没有赫伦堡宏伟,却胜在精巧、坚固。”
“当然,”培提尔脸上漾开笑容,“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和莱莎趁著霍斯特公爵外出,
溜进城堡主堡。在那里“
他的声音压低,带著分享秘密的亲昵,“我第一次品尝到她嘴唇的芬芳。但让我至今难忘的,
是从公爵书房窗户望出去的景象:夕阳余暉洒落在奔涌的腾石河上,將整条河流染成金黄,跳跃的波光,壮美得令人室息。”
刘易心中再无疑问。小指头真正的,是奔流城,
“我听说,”刘易语气玩味,目光锐利,“如今奔流城领主是艾蒙佛雷伯爵不久前,他以奔流城领主身份,命令我归还蓝波堡,並將『金色黎明”士兵和修士撤出受庇护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