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城唯一的继承人。
长幼有序,珊莎的继承权在艾莉亚之上。那么,谁该被送回北境,去领导夺回临冬城的斗爭,
向世人宣告史塔克的回归
谁又该留在谷地,作为联姻对象,维繫与劳勃艾林的联盟理智在凯特琳脑中激烈交锋。
作为长女,珊莎理应返回北境继承临冬城。可是--珊莎此刻显然与劳勃艾林关係亲近,由她来完成联姻,似乎能更牢固地绑定谷地的支持。
而且,珊莎接受过成为贵妇人的教育,她懂得宫廷礼仪、音乐诗歌,更適合鹰巢城女主人的位置。
那么艾莉亚呢凯特琳看著小女儿倔强、野性难驯的面孔。
让她去联姻和谁刘易的学生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凯特琳自己掐灭了。
她了解刘易的做派。他本人子然一身,身边围绕的是士兵和追隨者,而非家族亲眷。
联姻这种古老的政治手段,对这位行事风格迥异、力量来源神秘的“光明使者”似乎毫无吸引力。他不需要通过婚姻来巩固什么。
考虑良久,石心夫人才用她那嘶哑、漏风的声音,对身边同样风尘僕僕、眼神锐利如狼的小女儿低语道:“让你的姐姐—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吧。从谷地翻山越岭来到这里,路途漫长,並不轻鬆。”她的声音艰涩难明。
她下意识地又碰了碰自己的脸,指腹感受著那可怕的凹凸不平。
最重要,也是最难以启齿的原因,是她自己。
她还没有准备好。没有准备好用这张属於“石心夫人”的、破碎而恐怖的脸孔,去面对珊莎一-她那个从小爱美如命、喜欢漂亮衣裙、会为丝绸的触感和髮辫的样式而欢欣雀跃的女儿。
珊莎能承受住眼前这副景象带来的衝击吗凯特琳不敢想像女儿眼中可能出现的惊恐、厌恶,
甚至怜悯。那比任何刀剑都更能刺穿她早已麻木的心。
当凯特琳徒利在號哭塔的客房里陷入难解的纠结时,被她心中感谢又算计著的刘易,正身处赫伦堡主堡巨大的百炉厅中。
这里曾见证黑心赫伦的末日,如今炉火虽未全燃,但点燃的几十座巨大壁炉已足够驱散深秋的寒气,將大厅烘烤得暖意融融。
此时,酒宴正酯,喧囂声浪儿乎要掀翻屋顶。
士兵们一一有刘易魔下披著金日纹章斗篷的金色黎明战土,也有培提尔公爵带来的、佩戴著蓝底白色新月猎鹰纹章的谷地士兵一一混杂在一起,围坐在长条木桌旁痛饮,撕咬著烤得焦香的肋排、整只的禽鸟,咀嚼著撒了粗盐的麵包。
吟游诗人的琴声和歌声在角落里响起,却常常被更响亮的鬨笑、祝酒声和杯盏碰撞声淹没。
刘易放鬆了紧绷的神经。他没有抵抗酒精带来的眩晕感,任由那暖流在四肢扩散,將连日来处理公务的疲惫和谋划未来的沉重暂时冲刷开去。
他背靠著坚固的高背椅,目光扫过高台下方那三百多名纵情欢饮的战土,一种沉甸甸的满足感油然而生,甚至压过了费巨资举办这场盛宴所带来的肉疼。
记忆飘回將近三年前。在遥远的北境,临冬城。为了迎接劳勃国王的驾临,艾德史塔克公爵同样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那时的刘易,还是个初来乍到、身份模糊的异乡人,甚至没有资格进入城堡。
他只能在城墙外的寒风里,嗅著从城堡大厅缝隙中飘散出来的食物香气和酒香,听著里面隱约传来的音乐与欢笑。
而此时此刻,他坐在这里。作为神眼联盟的领袖,这场盛宴的举办者。
权力的滋味,如同杯中美酒,初尝辛辣,回味甘醇。他感到一种站在高处,俯瞰眾生的壮阔。
这感觉確实不错。一股豪情在胸中激盪。
他忍不住想要填上桌子,大声吟唱“大风起兮云飞扬—”的古老诗句。
但这个微的遐想被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打断了。
刘易眨了眨眼睛,视线费力地对焦。眼前站著一个棕发年轻人,长著一张略显稚气的长脸,下巴的形状有些奇特,扁平的鼻子。
他努力挺直脊背,手里端著一杯盛满的葡萄酒。
“光光明使者,大,大人!”年轻人紧张地开口,“我是劳勃大人的飞鹰卫,威,威利斯
韦伍德。橡树城的威利斯!”
“我和我的兄弟们,”他侧身示意了一下身后站著的另外六名同样穿著蓝白服饰的飞鹰卫,刘易注意到哈罗德哈利爵士也在其中,正朝他微微点头,“很早就从霍斯特,特主教那里听说过您的事跡,心里十,十分敬佩。我们一起祝愿您长命百岁,身体健康!”说完,他和身后的飞鹰卫们齐刷刷地举起酒杯。
“谢谢你们!”刘易大笑起来,笑声洪亮,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嘈杂。
他猛地站起身,高举起自已那只沉甸甸的银质酒杯,杯中的深红色酒液晃动著,几乎泼洒出来。
他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