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炮管上。”
“明白,老师!”凯文用力点头,“请放心,我已在工坊区附近,靠近黑水溪的那座无名山丘后面,开闢出一块专门的炮兵训练场。那里地势隱蔽,远离居民区,炮声不易传出。这样,我既能就近监督工坊的生產进度和材料使用,又能同时抓炮兵的日常操练,两头都不会耽误。”
刘易对这个安排显然很满意,微微頜首:“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接著,师徒二人围绕著神眼联盟的未来走向,又进行了近一个时辰的深入交谈。炉火渐弱,僕人进来添加了一次柴薪。凯文才起身告辞。
儘管如今在神眼联盟內部,凯文特纳的地位已举足轻重,但他內心从未有过丝毫懈怠。走出导师的会客室,修道院走廊里的寒意让他精神一振。
他清晰地感觉到,隨著神眼联盟的势力在河间地迅速蔓延,老师向他透露的关於联盟长远设计的蓝图也变得越来越宏大。
基层政权建设、意识形態竞爭、產业虹吸效应一一老师无意中吐出的这些词汇,如同天书般盘旋在他脑海里。
即使他是老师最早、也是最亲近的学生,他依然常常为跟上老师的思路而感到力不从心。
他只知道,这些深奥难懂的概念,早已在老师的心中准备停当,只待时机成熟,便会毫不留情地用在那些阻碍联盟发展的敌人身上。
“唉”凯文沿著螺旋石阶向下走,靴子踩在古老的石阶上发出空洞的迴响。
“老师就是顾虑太多。”年轻的热血在他血管中奔涌,“如果换成是我来决断——集结所有兵力,配合炮火掩护,现在我们的旗帜,大概已经插在滦河城的塔楼上了!”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热。
“集中二十门,不,三十门『光明之剑”!”他一边走下最后几级台阶,一边在脑海中勾勒著那激动人心的画面,“在戴瑞城或者滦河城坚固的城门和塔楼下排开阵势,用实心铁球轮番轰击!
那些引以为傲的石头城墙,在持续的雷霆怒吼下,能坚持多久”
思绪翻腾间,凯文已来到主楼一层的马。马既里瀰漫著乾草、马匹、皮革和淡淡的马粪气息。他轻车熟路地走向自己的专属隔栏。
一匹毛色油亮深棕的高大战马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立刻从乾草堆中抬起头,发出亲昵的轻嘶。
正是陪伴了他近三年的坐骑一一“快鱼”。
凯文笑著拍了拍爱马强壮的脖颈。“伙计,活动活动。”
他熟练地给“快鱼”套上鞍,勒紧肚带,然后牵著它走出马,来到修道院主楼外空旷的广场上。风传来湖水的湿冷吹过广场。
远处,神眼湖灰濛濛的水面一直延伸到天际线。凯文翻身上马。他轻夹马腹,“快鱼”迈著稳健的步伐,朝著修道院那巨大的大门走去。
刚走出大门,凯文一眼就看到了艾莉亚史塔克。她没有走远,正孤零零地站在大门右侧避风的石柱旁,双手插在单薄的袖子里,身体微微瑟缩,脚尖无意识地踢著地上的一颗小石子。
斜阳將她瘦小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在石板上。
凯文勒住马。“快鱼”温顺地停下脚步。他看著那个在风中缩著脖子的身影。
“嘿,”凯文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清晰,“一个人在这儿吹风”
艾莉亚闻声猛地抬起头,深色的眼睛眯起,闪烁警惕的光芒。她看清是凯文,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扭过头去。
凯文驱马靠近了几步。“你是琼恩雪诺的妹妹,对吧”他换了个话题,语气温和真诚,“他跟我提起过你,不止一次。”
这句话让艾莉亚条地转回头,那双警惕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兴趣,“你认识琼恩”
“当然。”凯文肯定地点点头,“我们一起从冰封的长城南下,一起在艰苦的行军中互相扶持,一起接受老师的教导和训练。在绝境长城下的寒夜里,我们分享过同一块硬麵包;在河间地的泥泞中,我们曾背靠著背抵挡土匪的袭击。琼恩—-他就像我的亲兄弟一样。”
看到艾莉亚眼中那层警惕似乎融化了一点点,他补充道:“所以,从琼恩那里论,你也算是我的妹妹了。告诉我,你在这里等什么也许我能帮上忙。”
艾莉亚仰著小脸,深褐色的眼睛紧紧盯著凯文的脸。寒风捲起她的碎发。
终於,艾莉亚似乎確认了什么,肩膀鬆懈了一丝,她轻轻嘆了口气:“我——不认识去工坊区的路。我妈妈也没去过。刚才出来时,我问了一个路过的修土。他告诉我,每天中午会有一辆专门载人的马车,往返於修道院和工坊区之间。他说让我在这里等可是,”她困惑地看了看西斜的太阳,“现在好像早就过了中午了。马车还没来。我也不知道它今天还会不会来。”
她踢了一脚那颗小石子。
“那辆马车啊”凯文闻言,抬头望了望天色。太阳已经滑向神眼湖的西岸的丘陵之中。“恐怕—它今天中午就已经往返过一趟了。下一趟,得等到明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