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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茨纳克被他话语中的寒意刺得一哆嗦,肥胖的手指绞紧了丝帕。
“可是,可是————”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大人,请您再考虑一下—————这————这对於女王陛下仁慈、公正的伟大形象—恐怕会有损害啊!子民们会—.”
“女王的仁慈,”斯卡拉茨打断他,每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块砸在地上,“只照耀在她忠诚的子民身上!那些选择与她为敌,妄图將她拉下王座、杀解放事业的人,”
他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紧盯著瑞茨纳克逐渐惨白的脸,“他们只会看到龙的愤怒!感受到烈焰的灼烧!瑞茨纳克,你在这里如此急切地替他们求情——莫非,”他刻意拖长了语调,“那些反对女王的密谋,你也参与其中了或者,你收受了某些牢中人的好处”
“没有!绝对没有!”瑞茨纳克像被竭子了一样猛地弹起,隨即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態,慌忙坐稳,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鬢角流下。
“我对女王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鑑!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不忠之念!我我只是担心,担心局面失控,影响女王的统治”他语无伦次地辩解著,声音因恐惧而尖细。
斯卡拉茨冷冷地注视著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足足有十几秒的沉默,让瑞茨纳克几乎室息。
“最好是这样。”他终於再次开口,语气森然,“事实上,在我最早一版的名单上,本来也有你的名字。”
他看到瑞茨纳克瞪大的眼晴和失去血色的嘴唇,继续说道,“是女王陛下,亲自將你的名字划掉了。她说,这是对你过去勤勉服务的回报。”
斯卡拉茨的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但这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你私下里那些-精明的交易和小心思。记住,瑞茨纳克,”他抬起粗壮的手指,隔空点了点对方的心臟位置,“我的眼晴,时时刻刻都在盯著你。別做蠢事。”
瑞茨纳克如同虚脱般瘫软在椅子里,大口喘著气,丝绸手绢被汗水彻底浸透,无力地垂落在他膝上。
在靠近候客厅入口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一个仪態优雅的老人正与一位佣兵打扮的男人低声交谈。
老人穿著虽有些陈旧却剪裁得体的长袍,白的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而精明,正是风吹团的团长,“槛衣亲王”。
坐在他对面的,是暴鸦团的新任临时团长一一一个面色阴沉、眼神里满是警惕和疲惫的中年男人,绰號“夫”。
“那么,”槛衣亲王端起一个银质酒杯,姿態从容地啜饮了一口里面的淡绿色酒液,目光透过杯沿审视著夫,“你们暴鸦团———现在还剩下多少能拿得动刀剑的人”
夫抱著手臂,背靠粗糙的石壁,闻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不到三百人。”他声音沙哑地回答,“弥林城下的血战,还有后来在巷子里的清剿——我们损失惨重。”
“嗯。”槛衣亲王放下酒杯,手指轻轻敲打著光滑的杯壁,发出细微的声响。
“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僱主比如,加入我的风吹团我这边正好也需要补充些经验丰富的老手。像你们这样在战乱中摸爬滚打多年的精锐,正是我急需的力量。待遇方面,绝不会亏待你们。”
夫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跟著你混尊敬的亲王大人”
他摇了摇头,眼神里毫不掩饰的讥讽,“我记得清清楚楚,就在不久前,在弥林的城墙外面,
您的风吹团旗帜可是插在女王的对面阵营里的!您现在跑来招揽女王的佣兵”
“风吹团,”槛衣亲王面不改色,“永远只站在胜利者的一边。这是我们的生存之道。过去的选择是基於当时的形势判断。而现在,”他摊开手,指了指这座宏伟金字塔的內部,“胜利的光芒属於龙女土。所以,我们自然站在女王一边。”
夫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槛衣亲王见状,身体再次向前倾了倾,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耳语,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
“女王终究是要西渡,回到她的维斯特洛,夺回她祖先的铁王座的。”
他灰色的眼眸闪烁著野心和诱惑的光芒,“难道你们这些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就不想真正拥有一块属於自己的、稳固的立足之地吗难道要永远做那无根的浮萍,为別人的战爭卖命,换取微薄的佣金”
夫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槛衣亲王凯潘托斯已久,在佣兵圈子里总所周知。
但是作为前任团长达里奥的心腹,他也知道潘托斯的总督伊利里欧摩帕提斯与龙女王关係匪浅,甚至可以说是女王早期最重要的支持者之一。
“我的目標,是潘托斯———”槛衣亲王直言不讳,声音里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一个繁荣、富庶、位置绝佳的城市。如果你们暴鸦团愿意追隨我,助我达成所愿,”他身体靠得更近,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皮革和汗水的味道,“那么,在未来的潘托斯,我承诺,暴鸦团將拥有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