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领主的子民,强占土地和村庄。这绝不是虔诚的七神信徒应有的行径!艾蒙伯爵,以及凡斯家族、布雷肯家族等河间地的主要家族,都一致认为,这些人不过是打著教会旗號的恶徒强盗,必须被儘快剷除,否则整个河间地领主的统治根基都將被他们动摇!现在,已经有许多小领主和有產骑土在他们的武力威逼下,被迫屈服了。我的主人和他的朋友们都深信,唯有您,尊贵的赫伦堡公爵、河间地守护,才能团结河间地所有的力量,共同对抗这股—诡异而危险的势力。”
“哦”培提尔微微挑眉,身体靠回椅背,手指重新开始无意识地敲击扶手,“听起来,你们已经和他们交手了”
“是的,大人”卡雷尔爵士的声音低沉下去,“就在不久前,戴瑞城的军队和占据了盐场镇的金色黎明士兵发生了衝突。”
“盐场镇”
培提尔嘀喃道,脑中迅速调出河间地的地图和信息,“那是考克斯家族的封地,我记得他们,一个小家族。”
他看向卡雷尔爵士,“考克斯家的人呢他们怎么了”
卡雷尔爵士的脸上浮现出愤慨:“大人,根据我们的情报,金色黎明的人悄悄杀掉了考克斯伯爵和他的家人,然后却以“租借”的名义,强占了盐场镇!”
“真是卑劣的行径。”培提尔的声音里適时地掺入一丝恰到好处的谴责。他將膝盖上的信纸仔细地卷好,收进袖中。
“艾蒙爵士的请愿,我已经收到了。”他宣布道,语气恢復了公事公办的平稳,“我会儘快动身,返回赫伦堡,调解你们与神眼联盟之间的矛盾。”
“是,大人!”卡雷尔爵士明显鬆了一口气,“您——能否赐予我一封回信我好带回去復命。”
“当然可以。”培提尔露出一抹温和但疏离的微笑,“你远道而来,风餐露宿,想必没有休息好。带著你的战士们,在月门堡好好休整一天。明天,我会將我的命令交给你带回去。”
“感谢您的慷慨,大人!”卡雷尔爵士再次行礼,然后在侍从的引领下,退出了宽而略显阴冷的大厅。
当卡雷尔爵士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石廊的尽头,培提尔脸上那点温和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转向一直陪坐在下首、神情严肃的奈斯特罗伊斯伯爵一一月门堡的城主。
“奈斯特,”他的声音压低了,带著不容置疑的指令,“立刻去,告诉凯尔德科尔特斯,让他们的人这两天都待在营地里,不要出门,更不要靠近月门堡。我不想这位卡雷尔爵士或者他的手下,发现金色黎明的人正在为我服务。”
凯尔德科尔特斯,正是金色黎明派驻在艾林谷部队的最高指挥官。这支队伍虽然接受培提尔贝里席的后勤资助,名义上听从他的调遣,甚至承担了一部分护卫他安全的任务(比如保护小公爵劳勃出行、或者帮助他抵抗公义联盟的进攻),但他们始终保持著高度的独立性,从未真正改旗易帜,成为培提尔的私兵。
为了保持这种独立性和严格纪律,避免被谷地土兵那种散漫的旧式军队习气所影响,凯尔德
科尔特斯在率部抵达谷地的第一天起,就选择了在月门堡外一段距离的山坡上,开始用砍伐的原木和挖掘的黏土,修筑属於他们自己的坚固营寨。
这个营地选址非常巧妙:离月门堡足够近,一旦有事,可以在最短时间內赶来支援;但在平时,又保持著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距离感。
“需要直接告诉他们原因吗关於佛雷家使者的事”奈斯特伯爵站起身,沉声问道,
培提尔的手指在扶手上停顿了一下,灰绿色的眼睛快速转动,思考著。
片刻后,他摇摇头:“不用。只需要传达命令:这两天禁止外出。他们是一群恪守纪律的土兵,懂得服从命令,不需要知道多余的原因。”
他知道,有时知道得太多,反而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和猜疑,
结束了与河间地使者的这场短暂的覲见,培提尔贝里席离开了空旷阴冷的大厅,沿著盘旋的石阶向上,回到了位於主塔顶层的书房。
这里温暖得多,壁炉里燃著较小的火,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和卷宗。他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他走到宽大的橡木书桌后,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站在高背椅前,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光滑的桌面。然后,他猛地拉开椅子,坐了下去,身体深深地陷入柔软的靠垫中。
他习惯性地將穿著精致软靴的双脚抬起来,隨意地搭在书桌的边沿,身体后仰,头枕在高高的椅背上。
书房里只剩下壁炉木柴燃烧的啪声。培提尔闭上眼睛,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风暴地被来自东陆的佣兵团占据,河湾地遭受铁群岛的骚扰,史坦尼斯和波顿家族在爭夺北境—这片大陆並没有因为罗柏史塔克的死而迎来和平。对於他而言,金色黎明这个组织,无疑是一个在混乱时局中非常合適的盟友。
他们依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