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接待。过两天你去拜访一下霍斯特主教,请他写一封正式的介绍信给你。他会写的。”
霍斯特主教,这位光明教会在谷地的最高代表,原本只是金色黎明派驻月门堡圣堂的一名普通长老。
但在现任总主教在君临登位后,一切都变了。一纸来自教廷的任命状,由几名身著朴素灰袍但眼神锐利的“战土之子”成员护送,乘船抵达海鸥镇。
霍斯特一夜之间被擢升为主教,其地位足以与谷地任何一位贵族平起平坐。尤其是在应培提尔本人的要求,神眼联盟派遣的五百名纪律严明、装备精良的“金色黎明”战士进驻谷地,名义上“协助维持秩序”之后,霍斯特主教的影响力更是水涨船高。
杰洛格拉夫森与培提尔年纪相仿,早在培提尔还只是海鸥镇一个小小的海关税务官时,两人便已熟识。
培提尔能在海鸥镇打开局面,除了当时莱莎徒利在鹰巢城吹的枕边风,格拉夫森家族在港口城市的深厚根基和鼎力相助同样功不可没。这份基於利益和识人眼光的交情延续至今,两人早已是捆绑紧密的盟友。
窗外的寒风一阵紧过一阵,撞击著城堡古老的玻璃窗,发出鸣鸣的声响。书房內却暖意融融,
炉火噼啪,酒香微。
两个精明的男人在阿莲安静的陪伴下,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他们討论著定製瓷器的细节,计算著不同家族纹章可能带来的溢价,评估著谷地其他贵族对新奇奢侈品的接受程度和购买力。
那些优雅的器血在他们口中,变成了收割其他贵族家族金龙的锋利镰刀。一项项计划在酒杯的碰撞声和低语中成型,目標明確一一榨取谷地贵族们口袋里的財富。
时间在密谈中悄然流逝。当城堡外彻底被浓重的夜色笼罩,壁炉里的木炭也只剩下暗红的余时,杰洛伯爵才打著满足的酒隔站起身告辞。培提尔亲自將他送至书房门口,两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方才道別。
杰洛伯爵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书房里只剩下阿莲和培提尔。炉火的余光照在培提尔脸上,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影,也加深了他眼下的阴影。
阿莲站在壁炉边,垂手而立,等待著。她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那个比父亲之吻更长久、更令人不適的触碰。
然而,培提尔只是缓缓步回到书桌后,坐了下来。他没有看她,手指拿起一支鹅毛笔,无意识地在空白的羊皮纸上划动。房间里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窗外风掠过塔楼的呼啸。
阿莲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这种反常的平静让她感到不安。
“珊莎。”培提尔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而清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他没有用“阿莲”。
阿莲的身体瞬间绷紧,像被无形的丝线拉扯。她猛地抬眼看向他,碧蓝的眼眸里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他很少叫这个名字。
培提尔终於抬起头,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锐利如鹰隼,牢牢锁住她。“兰诺德,
哈罗德,”他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名字,语气平淡无波,像是在询问晚餐的选择,“你想好选哪一个了吗”
选择这个词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阿莲的心湖,激起涟漪。培提尔贝里席何曾给过她真正的选择她的一切,从名字到身份,再到未来的每一步,不都是他精心设计的棋路吗一丝困惑和警惕在她眼底交织。
她微微感起秀气的眉毛,反问道:“父亲,你——-你不是已经计划好,让我与哈利哈顿爵土订婚吗”她小心翼翼地维持著“阿莲”的语调。
培提尔轻轻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小而坚决。他放下鹅毛笔,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小罗宾,”他换了个话题,却更让珊莎心惊,“他最近身体怎么样”
珊莎努力压下心中的波澜,回忆著劳勃艾林的情况。“嗯,”她谨慎地措辞,“似乎——“比以前好了不少。霍斯特主教的光明法术似乎非常有效。现在,即使我不在身边看著,他也能自己跑动玩耍一会儿了,癲癇发作的次数也少了。”
她注意到培提尔在听到“发作次数少了”时,嘴角似乎有极其微小的上扬。
培提尔点了点头,靠回椅背,椅子的皮革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是的,好多了。”他肯定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看来能活到成年了。或许,”他顿了顿,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还能有机会留下一两个健康的后代。那么,哈罗德哈顿爵士,”他吐出这个名字时带著一丝冰冷的嘲讽,“继承艾林公爵爵位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可是罗宾年纪还那么小—.”珊莎忍不住说道,声音里带著一丝深藏的紧张。
她很清楚自己在培提尔心中的位置一一一件稀有的、精美的、价值连城的商品,价值高到他本人都不捨得轻易“使用”。
是的,珊莎史塔克早已不再是那个只懂骑士与歌谣的幼稚女孩。她能读懂培提尔凝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