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久才能被舰队瞭望手发现
舰队收到信號拔锚,再驶近这段距离,又需要多久半个钟头一个钟头还是更久而加文,你告诉我,尸鬼离我们还有多远!”
他几乎是咆哮著说出最后一句。
“那我们该怎么办!想想办法!该死的南方人!”加文被这残酷的时间计算逼得彻底失控了,
他一步抢上前,布满老茧的大手猛地住了弗雷恩皮裘的领子,將他整个人都提得离地几寸。
弗雷恩身后的士兵立刻拔剑出销,寒光一闪。
“小子,放尊重点!”弗雷恩带来的另一个士兵怒吼著,用力推开了加文。加文跟跎一步,依旧死死著斧头,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困的猛兽。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阵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从他们刚刚逃离的废墟方向传来,迅速逼近紧接著,一大群人涌了出来,像一道移动的毛皮和武器组成的墙壁,瞬间將他们这小小的十几人团团围住。为首者,正是那位“鼠妈妈”。
她裹著厚厚的、边缘磨损严重的熊皮斗篷,脸上布满绿色的纹,一双眼睛此刻锐利如鹰隼,
死死钉在弗雷恩脸上。
她身后簇拥著十几个手持各式武器的自由民首领们,个个面色阴沉,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怒火和绝望的疯狂。
“南方人,”鼠妈妈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刀锋刮过冻土,每一个字都带著沉重的分量和刺骨的寒意,“我以为,你会信守诺言。”
她的目光扫过弗雷恩,又扫过他身后的索罗斯和士兵,最后落在加文身上,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是么!”弗雷恩被围在中心,最初的惊迅速被一种豁出去的强硬取代,恐惧也被更强烈的求生欲压了下去。
他挺直脊背,毫不退缩地迎著鼠妈妈那刀锋般的目光,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围拢的自由民耳中:“你们商量了多久难道心里没数吗!我带著船,带著活命的机会来到这里的时候,太阳还高高掛在天上!现在呢”
他猛地抬手,指向天空。灰暗的天幕低垂,铅灰色的云层厚重地堆积著,光线昏暗,早已入夜。
“现在天都快黑了!整整半天时间,就在你们无休止的爭论和猜疑中白白耗掉了!你说,是谁的问题!是谁亲手掐断了你们自己活命的绳索!”
弗雷恩的话像一块巨石砸进人群,引起一阵压抑的骚动。
一个高瘦的男人从人群中跨前一步。他乱糟糟的头髮编成几股航脏的辫子垂在肩头,脸上有一道狞的旧疤,从额头斜划到嘴角。他手里提著一根前端削尖、用火烤硬的粗木短矛,矛尖直指弗雷恩的心口。
“南方佬!”他嘶吼著,唾沫星子喷溅出来,“反正都要死了!老子寧愿亲手宰了你再死!我的两个兄弟,还有我的父亲,都是被你那该死的国王的军队杀死的!他们的户体说不定—说不定现在就在那些该死的尸鬼堆里,正朝我们爬过来!”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加文见状,毫不犹豫地横身挡在了弗雷恩和那高瘦男人的矛尖之间。
“矛头,该指向真正的敌人!”加文的声音像闷雷滚过冻土,“异鬼就在五里之外,你的矛,
不该对著还能喘气的活人!”
“活人”高瘦男人发出一声悽厉的、近乎疯狂的大笑,矛尖因为激动而微微抖动,“他算哪门子活人他是带来死亡的乌鸦!是铁王座的走狗!杀了他!杀了他祭奠我兄弟的亡魂!”
他身后的几个战士也发出低沉的附和声,武器蠢蠢欲动。
加文寸步不让,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吼道:“他能召唤船队!”
这句话像一道无形的咒语,瞬间冻结了所有蠢蠢欲动的杀意。矛尖停在了半空。高瘦男人脸上的疯狂凝固了,隨即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取代。
鼠妈妈锐利的眼神猛地一缩,死死盯住弗雷恩。
所有围拢的自由民首领和战士们的动作都停滯了,凶狠的气势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著希望、怀疑和极度渴求的复杂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弗雷恩身上。
连呼啸的寒风似乎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你——在这里,就能把船队叫过来”鼠妈妈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质问,而是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的確认。
“废话!”弗雷恩感受到那瞬间转移的压力,心中稍定,但语气依旧强硬,“不然我千辛万苦跑过来干什么观光吗但是!”
他猛地提高音量,目光扫过每一个首领的脸,警告道,“別想著靠拷打能逼我说出办法!见不到我本人,船队就算过来,也绝不会靠岸!你们也休想爬上那些船!”
他必须打消这些人最后一丝键而走险的念头。
短暂的沉默。自由民首领们交换著眼神。鼠妈妈脸上稀疏的皱纹似乎深了一些,她在飞快地权衡。最终,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