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南方客人,最终焦灼地定格在女巫身上,““红手”多米尼克、“裂顎”欧瑞尔、还有『海象”的人—“-他们几个已经到了,正在外面脚取暖。你看”
“鼠妈妈”点了点头:“知道了,加文。”她转而看向弗雷恩和索罗斯,语气恢復了作为领袖的冷静,“两位客人,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接下来,是我们自由民內部沟通商议的时候了。你们在场,恐怕———.不太合適。”
她看向加文,“加文,带两位客人去旁边的窝棚休息一下,给他们弄点热的东西驱驱寒。好好招待。”
加文立刻应声:“是!跟我来吧,两位。”
弗雷恩爵士和索罗斯对视一眼,都明白此刻强留无益。
弗雷恩站起身,最后提醒:“当然,我们尊重你们的商议。但是,夫人,请务必加快速度。我们停泊在浮冰之间的十几艘船,不可能永远等在这片被诅咒的海岸。冰层和补给,都不会给我们无限的时间。”他强调完,便不再多言,与索罗斯一起,跟著壮汉加文,弯腰钻出了那低矮的石厅门洞,再次投身到外面狂暴的风雪世界之中。
加文引领著两位来自南方的客人,在一个相对完整的低矮石堆前停下脚步,费力地掀开一块沉重的、沾满冰碴的熊皮门帘。
“这里,快进去!”
弗雷恩和索罗斯立刻弯腰钻了进去,加文紧隨其后,迅速將门帘压实,隔绝了外面狂暴的世界窝棚內部空间极其狭小,仅能勉强容纳四五个人站立。空气浑浊,瀰漫著浓烈的烟燻味、陈旧的皮毛气息、人体汗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奶腥气。
但相比於外面地狱般的严寒,这里简直称得上温暖的天堂。
一个简陋的石砌火塘位於中央,里面燃烧著几块黑乎乎、冒著浓烟的油脂块和木头,微弱的橘黄色火苗顽强地跳动著,释放出有限却无比珍贵的热量。
火塘的光线照亮了四周:石壁內侧精心地覆盖著层层叠叠的厚实皮毛,主要是海豹皮和熊皮,
毛面向內,最大限度地锁住温度。
弗雷恩注意到,这些皮毛的制工艺和完整度,即使在南方也属上乘。
火塘边,一个年轻女人正用骨针缝补著一件破旧的皮袄。
她面容憔悴,颧骨突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寒冷在她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但依稀能看出曾经的清秀轮廓。
她身边依偎著两个孩子,一个约莫四五岁的男孩,一个更小些的女孩。两个孩子都裹在明显过大的、磨损严重的皮袄里,小脸冻得发青,眼睛却很大,此刻正怯生生地、充满好奇地盯著两位突然闯入的陌生人。
女人一一达娜一一看到加文带人进来,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眼神里掠过一丝紧张,下意识地將两个孩子往自己身后拢了拢。
“达娜,”加文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很洪亮,他一边拍打著身上厚厚的积雪,一边吩咐道,“去弄点热汤来,给客人暖暖身子。”他隨手將腰间掛著的一把沉重的骨柄石斧解下,小心地靠放在角落的皮毛堆里。
达娜点点头,没有多问,只是迅速安抚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低声说了句什么,便站起身,
裹紧身上单薄的皮袄,掀开另一侧更小的一块门帘,钻了出去,一股更冷的空气瞬间涌入又迅速被隔绝。
加文指了指火塘边铺著几张厚毛皮的简陋“座位”,“坐吧,地方小,別嫌弃。”
他自己先一屁股坐了下来,厚重的身躯让身下的毛皮深深凹陷下去,发出一阵沉闷的挤压声。
弗雷恩和索罗斯依言坐下,儘量靠近那微弱的火源。皮革和毛皮混合的气息更加浓郁。
弗雷恩的目光扫过窝棚內部,最后落在加文脸上,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刚才那位女士是你的女儿还是妻子”
加文正搓著冻得通红的双手靠近火苗取暖,闻言动作顿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阴霾。
“都不是。”他粗声回答,声音低沉了些,“我的妻子——几年前,在翻越霜雪之牙时,掉进了冰缝。死了。”
他顿了顿,仿佛那记忆依旧刺痛,“达娜——是我弟弟戴米恩的妻子。戴米恩.—去年秋天,
为了给孩子们找点吃的,独自去猎海豹,遇到冰裂—也没回来。”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角落那两个依偎在一起、正偷偷打量客人的孩子身上,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不过,这两个小崽子,是我的。”他指了一下,“戴米恩和达娜—-他们没孩子。”
弗雷恩爵士沉默地点点头,表示理解。索罗斯则低声念了一句光之王的祷词,声音几不可闻,
加文继续道,语气变得有些生硬,像是在陈述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也许再过两年,等日子稍微好过一点,我和达娜会再生一个或者两个宝宝。但是现在.不行。”
他用力搓了搓脸,粗糙的手掌刮过胡茬发出沙沙声。
“为什么现在不行”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