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请愿,也绝不允许斯卡拉茨莫坎达克这样做。
西茨达拉那张怪异的龙椅已被巴利斯坦下令移走,他也没有將女王钟爱的枕席放回原位。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的圆桌置於大厅中央,四周环绕著高背椅,便於与会者坐下交流。
当巴利斯坦步下大理石阶梯时,厅內眾人纷纷起立。斯卡拉茨剃头者如影隨形地站在他身侧。
母亲之子的代表出席,领头的是自由兄弟团司令赛门斯崔普拜克。
坚盾佣兵团推举了新的指挥官一一黑肤色的盛夏群岛人塔尔托拉克。他们的前任指挥官摩罗诺尤斯鐸伯死於一场瘟疫。
灰虫子忠诚地列席,身后站著三位头戴尖顶青铜盔的无垢者士官。
风鸦团由两位经验丰富的佣兵代表:弓箭手尤金和满身伤疤的斧手夫。据说在达里奥纳哈里斯缺席期间,两人共同执掌指挥权。
女王的大部分卡拉萨留在大金字塔哀悼他们卡丽熙的“离世”,斜眼跛脚的“仁慈的”罗莫代表留下的族人发言。
所有代表西茨达拉势力的人都被驱逐出了御前会议一一这是女王本人的严令。
最后,壮汉贝沃斯购珊地挪进了大厅。
这位巨人般的太监面色灰败,气息微弱。死亡的阴影似乎已笼罩了他。他至少消瘦了二十多公斤,曾经饱满平滑、布满癒合伤疤的暗棕色皮肤,如今松垮地垂掛在巨大的骨架上,像一件大了三號的长袍,隨著他迟缓而迟疑的步伐晃动著。
即便如此,他的出现仍让老骑士心中一紧,涌起复杂的情绪:欣喜与愧疚交织。
欣喜,是因为他曾与贝沃斯並肩跨越半个世界,深知此人的可靠。那份信任,是无数次较量中打出来的。
愧疚,则源於为了让女王的假死显得真实可信,巴利斯坦阻止了琼恩去治癒贝沃斯所中的剧毒。
“贝沃斯。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巴利斯坦的声音带著真诚的暖意。
“白鬍子,”贝沃斯咧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声音沙哑,“洋葱和肝在哪壮汉贝沃斯不行了,得吃东西,得变壮。有人害了壮汉贝沃斯,那人得死。”
有人会死的,巴利斯坦心想,或许还不止一个。
“坐下吧,老朋友。”当贝沃斯艰难地坐下,將粗壮的手臂搭在椅背上,巴利斯坦继续道,“昆汀马泰尔今早离世了,黎明之前。”
这当然又是一个谎言。许多人亲眼目睹他被龙焰吞噬。让他“活”著出现,只会让女王的假死成为笑话。
夫发出一声短促的笑:“龙骑士。”
“蠢货,我一直这么叫他。”赛门斯崔普拜克接口道。
“不,只是个男孩。”巴利斯坦忘不了自己年轻时的鲁莽,“请尊重亡者,王子已为他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其他多恩人呢”塔尔托拉克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敲打著桌面。
“已经绞死了。”巴利斯坦回答,语气平淡。
“便宜他们了。”赛门斯崔普拜克了一口,“是他们把那两条龙放出来祸害全城!”
“多恩人无关紧要,”巴利斯坦提高声音,压下议论,“我们还有要事。我已派绿圣女前往渊凯人营地,谈判释放我们的人质。希望她中午前能带回答覆。”
赛门斯崔普拜克立刻质疑:“他们肯定会要求屠龙,要求国王復位。”
“我祈祷你是错的。”巴利斯坦爵士沉声道。
“你的神远在天边,祖父大人。”夫粗声说,“我看你的祈祷屁用没有。要是渊凯人把那老女人宰了扔在你面前,咋办”
“血与火。”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轻声吐出这个词,声音低哑却异常清晰。
接下来是漫长的沉默,厅內只有雨点敲打高窗的声音。直到壮汉贝沃斯用力拍了拍松垮的肚皮,发出沉闷的响声:“总比肝和洋葱强。”
斯卡拉茨剃头者透过他那挣狞的狼头面具注视著老骑士:“你打算撕毁西茨达拉国王的和平吗,老头”
“他的和平”巴利斯坦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若非女王的仁慈,弥林城破之日,便该有真正的和平降临!我有地图,標明了渊凯人的部署,他们的营地,他们的攻城器械。如果我们能击溃那些奴隶兵,佣兵团就会拋弃他们。我知道你们有疑虑,有困惑,但请暂且放下。会议结束后,我们必须团结一致,协同作战。”
“那最好准备点食物和水。”赛门斯崔普拜克耸耸肩,“这会开得可短不了。”
结果耗费了整个上午以及大半个下午。佣兵团长和代表们围著地图爭论不休,如同渔妇爭抢一篓螃蟹:自由兄弟团那些小股弓箭手的战斗力究竟如何;战象是该投入第一线衝击渊凯人的阵型,
还是留作预备队用於关键时刻的衝锋;骑兵究竟该部署在两翼还是作为先锋突击。
巴利斯坦任由他们各抒己见。塔尔托拉克认为一旦突破封锁,就该直扑渊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