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送条消息给破烂王。告诉他,是我指派的你们,以女王的名义。告诉他如果他把人质安全送来,我们愿开好价,当然是完整无伤的。”她强调了最后几个字。
阿奇博尔德那张粗獷的脸立刻又苦了下来,“拉格斯和塔特斯可能更愿意把我俩送给美人梅里斯,”他摇著头,“他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不任务很简单。”相对於偷龙,巴利斯坦爵士补充道,试图给多恩人一些信心,“我曾將疯王从暮谷城救出。”
“那是维斯特洛,”格里斯郡克沃特立刻反驳,声音带著绝望,“而这是弥林。”他指了指阿奇博尔德那双缠著脏污布条、隱隱散发焦糊气味的手,“阿奇以那双手甚至都没法拿剑。”
阿奇博尔德的手在试图扑灭王子身上火焰的过程中被严重烧伤,直到现在还没有做过任何处理,肿胀溃烂。
提利昂插话劝说道,“只要你们愿意,他手上的伤不过是一个呼吸的事情,”他朝琼恩雪诺的方向努了努嘴,“琼恩大人的法术你们也看见了,”他故意夸张地说,“就算你的呢—重要部位被切了,他也能给你接上。”
琼恩雪诺內心否认道:这个真不能。但看著伊伦伍德爵士那充满期盼、几乎带著恳求的眼神,他无法拒绝,只能点点头,简短承诺:“只要女王开口。”
他的目光转向丹妮莉丝。
盖里斯郡克沃特烦躁地倒梳了下他那乾的金髮,几缕髮丝粘在汗湿的额头上,“能让我们有点时间私下討论下吗”他请求道,声音疲惫。
“不!”丹妮莉丝断然拒绝,她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那我们干了”,阿奇博尔德立刻接口,仿佛生怕女王改变主意。他转向女王,脸上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只要没有见鬼的船就好。”他警了一眼还在发懵的同伴,“沃特也会干的。”
他嘴角扯出一个微小的弧度,“他暂时还不知道,但他会干的。”
之前为了和谈,在和西茨达拉结婚之后,弥林派出了七个人质:乔戈、格罗莱(没有船的海军司令)、达里奥、英雄(无垢者的一个指挥官)以及弥林新任国王西茨达拉佐洛拉克的三位亲属。
他们被送到渊凯大军之中,以確保七位进入弥林的渊凯將领的安全。
现如今,西茨达拉与女王的婚姻名存实亡,不能再指望渊凯人会自愿释放这些人质。让多恩人悄悄將他们救出来,成了最合適也最危险的策略。
琼恩走上前,在女王的首肯下,开始处理阿奇博尔德那双惨不忍睹的手。他小心翼翼地拆开污浊的布条,露出底下红肿、起泡、部分焦黑流脓的创面。
多恩人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冷汗,但硬是没哼一声。琼恩的手掌散发出柔和的金光,如同旭日东升的顏色,轻轻覆盖在伤口上。肉眼可见地,炎症在消退,肿胀在减轻,焦黑的死皮边缘开始收缩,新的粉嫩皮肉缓慢地生长出来。整个过程安静而带著一种奇异的生命力。
治好了阿奇博尔德的双手之后,这场漫长而突然的会议终於宣告解散。
此时,黎明的阳光已彻底驱散了黑暗,金色的光芒透过高大的彩色玻璃窗,斜斜地照射进会客室,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新一天繁杂的政务正等待著女王的顾问们。
就在眾人告辞,拖著疲惫的身躯准备离开会客室时,丹妮莉丝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琼恩,
请你留一下。”
其他人的脚步只是略微一顿,便继续向外走去。唯有提利昂兰尼斯特的脚步微妙地停了一下。他微微侧过头,向琼恩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带著点促狭暖味的笑容,眉毛极其轻微地向上挑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瞭然於胸的弧度,然后才跟著其他人消失在门口厚重的帷幅之后。
等到会客室里只剩下女王和琼恩的时候,空气似乎都变得不同了。丹妮莉丝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转身缓步走到巨大的拱窗前。窗外,整个弥林城正沐浴在初升的朝阳之下。
金色的光芒如同融化的黄金,泼洒在层层叠叠的金字塔、豌的街道和远处的海湾上,蒸腾起薄薄的水汽。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著这片属於她的土地。
“真是美丽又壮观,不是么”丹妮莉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著一丝淡淡的感慨,她没有回头。
琼恩雪诺走到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定,谨慎地回答:“当然,陛下。”他不明白女王为什么会突然跟他討论城市的景色,但这不妨碍他表达敬意,“这是你的城市,你的国土。”他看著窗外沐浴在金光中的城市,寻找著合適的词语,“公平和正义就像种子一样,在这个城市生根发芽,
它当然美丽。”
丹妮莉丝轻轻点了点头,银色的髮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是的———”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略微有一丝沉重,“可是如果我死了,这个种子將不再有人浇水灌溉———“
她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琼恩,“不论是巴利斯坦还是斯卡拉茨,他们並不是因为认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