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地感觉自己像个无助的男孩。然而,他们跟了上来一一盖里斯和“大人物”,梅里斯和卡戈,以及其他风吹团的人。两名僱佣兵从货车隱蔽处掏出了十字弓。
马既的另一边,大金字塔的底层变成一个迷宫般的所在,但昆汀马泰尔曾隨女王走过这里,
他记得路。
他们穿过三个巨大的砖砌拱门,沿著陡峭的石坡深入地下,经过地牢和刑讯室的铁门。走过一对深邃的石砌蓄水池。他们的脚步声在墙壁间空洞地迴响,屠夫的货车隆隆地跟在后面。“大人物”阿奇从墙上的壁架抓下一支火把,走在前面引路。
终於,一对沉重的铁门聂立在面前,锈跡斑斑,气势迫人。门紧闭著,缠绕著一条每个铁环都有男人手臂粗细的铁链。
这门的尺寸和厚度,让昆汀马泰尔第一次对这个计划是否明智產生了强烈的怀疑。更糟的是,两扇门上都清晰可见凹陷的痕跡,显然曾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试图破门而出。厚重的铁门有三处地方扭曲裂开,左门的上端似乎曾被高温熔化过一部分。
四名铜面兽守卫著大门。三人手持长矛;第四位是名士官,腰间掛著短剑和匕首。他的面具锻造成蛇怪头颅的形状。另外三人戴著昆虫面具。
蝗虫,昆汀认出来了。““狗”。”他说。
士官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就在这一刻,昆汀马泰尔意识到,事情已经败露。“拿下他们!”他声音嘶哑地低吼,几乎在蛇怪士官的手闪电般伸向短剑的同时。
那士官动作极快。但“大人物”阿奇更快。他將火把猛地掷向最近的蝗虫守卫,反手抽出了背上的战锤。
蛇怪的刀刃刚抽离皮鞘一半,战锤的尖头已带著千钧之力砸中了他的太阳穴。伴隨著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锤头穿透了薄薄的黄铜面具、在地,整个身体怪异地抽搐著。
昆汀僵在原地,胃里翻江倒海。他自己的剑还好好地插在鞘里。他甚至没来得及伸手去拔。他的眼睛死死盯住面前垂死抽搐的士官。
落在地上的火把躺在那里,光线摇曳不定,使得每一个阴影都扭曲跳跃,尸体持续的抽动更像一种可怕的嘲弄。
王子甚至没看见那个蝗虫守卫的长矛向他刺来,直到盖里斯猛地撞开他,將他推向一边。矛尖擦过他戴著的狮子面具脸颊。即便如此,那力道也猛烈得几乎戳穿了面具。它会刺穿我的喉咙,王子茫然地想。
盖里斯咒骂著,蝗虫守卫们已经围住了他。昆汀听见奔跑的脚步声。接著,僱佣兵们从阴影中冲了出来。一个守卫警了他们一眼,就这一瞬间的分神,让盖里斯突入了他的长矛防御圈內。盖里斯的剑尖从铜面具的下缘向上刺入,穿透了佩戴者的喉咙。与此同时,第二名蝗虫守卫的胸口突然冒出一截弩箭的尾羽。
最后一个蝗虫守卫扔掉了长矛。“投降。我投降。”
“不。你死。”卡戈的亚拉克弯刀寒光一闪,那人的头颅飞离了肩膀。瓦雷利亚钢切割血肉、
骨头和软骨,如同切开凝固的油脂。“动静太大了,”他抱怨道,“耳朵没聋的都能听见。”
“『狗”,”昆汀喃喃道,“今天的口令应该是“狗”。他们为什么不放我们过去我们被告知—.
“我们告诉过你这是个疯狂的计划,你忘了吗”“美女”梅里斯冷冷地说,“做你该做的事。”
龙,昆汀王子想。对。我们是为龙而来。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吐了。我在这里做什么父亲,为什么几个心跳之间,四个人死了,为了什么
“血与火,”他低语,“火与血。”鲜血在他脚下匯聚,渗入砖地的缝隙。火焰就在那扇门的后面。“锁链我们没有钥匙阿奇说:“我有钥匙。”他抢起战锤,迅猛地砸向那把巨大的铁锁。火星在锤头与锁的撞击处飞溅。
一下,一下,再一下。第五次重击落下时,锁体终於碎裂开来,沉重的铁链哗啦一声坠落在地,响声之大,昆汀確信金字塔里半数的人都被惊醒了。
“把车推过来。”餵食之后龙会更温顺。让它们用烧焦的羊肉填饱肚子。
阿奇博尔德伊伦伍德抓住巨大的铁门,用力向后拉开。生锈的铰链发出两声刺耳的尖叫,足以惊醒那些直到刚才还在沉睡的人。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裹挟著灰烬、硫磺和烧焦血肉的浓烈气味。
门的另一边是沉甸甸的黑暗,一种令人室息、充满威胁、仿佛带著飢饿感的幽暗。昆汀能感觉到黑暗中盘踞著什么,蛰伏看,等待看。
战士,请赐予我勇气,他祈祷。他不想做这件事,但他想不出別的办法。
盖里斯递给他一支新点燃的火把。他深吸一口气,踏进了门內。
绿的是雷戈,白的是韦赛利昂,他提醒自己。叫它们的名字,命令它们,语气平静但坚定。控制它们,就像丹妮莉丝在竞技场里那样。
那女孩孤身一人,仅著薄纱,却毫无惧色。我不能害怕。她能做的,我也能。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