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西茨达拉脸上,“这必须由弥林城的伟主,我们所有人,共同承担。”
沉重的现实瞬间压在了议事厅的空气上。刚才还在討论宏大策略的伟主们,此刻不得不面对赤裸裸的黄金问题。空气中瀰漫的薰香似乎也带上了一丝铜臭。
既然要出钱,自然没有人愿意做亏本的买卖,每个人都开始飞快地盘算著如何从即將到来的“盛宴”中,把自己付出的份额加倍、甚至数倍地捞回来。
格恩达拉看透了眾人的心思。他咳嗽了一声,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
“女王留下的势力一旦离开,”他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在陈述一个即將到手的猎物,“那么弥林城里剩下的圆颅党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自由民”们——”他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就成了抹上了最香甜蜜的蛋糕。如何分配,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
他环视眾人,看到不少人眼中燃起了贪婪的火焰。为了分食的时候,不要因为爭抢而伤了彼此的和气,甚至大打出手,提前约定好各自的配额范围,是必须儘快定下来的事情。
地盘、產业、能重新“招募”的劳动力—都需要明確归属。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议事厅內充斥著激烈的討价还价、精明的算计和偶尔爆发的低声爭执。油灯的光芒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人影,如同群魔乱舞。
每一个家族都在竭力爭取更大的份额,为自己的利益寸土必爭。
西茨达拉佐洛拉克在这场无声的战爭中展现了高超的手腕。他时而慷慨让步,时而寸步不让,巧妙地平衡著各方利益,同时也將最大的蛋糕一一包括原属於女土的几处重要產业、城中几处关键区域的“管理权”,以及数量最为庞大的潜在“劳动力”配额一一不动声色地划归到了洛拉克家族名下。
当最终的口头协议达成时,虽然每个人都有些疲惫,但眼中都闪烁著对未来收益的满意光芒。
洛拉克家族成为了最大的贏家,西茨达拉的脸上也终於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正放鬆的笑容。
“不过,”就在气氛稍显缓和之际,苏尔特尔再次端起他那锡制的酒杯,却没有立刻饮用。
他粗壮的手指摩著冰凉的杯壁,目光变得凝重而锐利,重新投向西茨达拉。
他的声音低沉,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打破了刚刚建立起来的短暂和谐。
“女王真的死了么”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让这个问题在寂静的议事厅里迴荡。
“西茨达拉,並非我不信任各位大人信息来源的可靠性。但是—如果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如果她只是诈死,为了引出所有对她心怀不满的人—”他微微摇头,白的鬍鬚隨之轻颤。
“那么,我们今天在这里商议的一切,我们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將成为她日后审判我们、將我们钉死在城墙上的铁证!我们所付出的一切代价,都將成为埋葬我们自己的坟墓。”
西茨达拉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作为即將获得最大利益的家族族长,也必须承担最大的风险。
他挺直了背脊,迎向苏尔特尔审视的目光,声音沉稳而坚定:“你的顾虑,苏尔特尔,非常合理。怀疑是生存的智慧。”
他微微頜首表示认同,隨即眼神变得决绝。“这个风险,必须有人去確认。作为计划的核心推动者,洛拉克家族责无旁贷。明天,”他清晰地宣布,“我会亲自去一趟大金字塔。以她丈夫的身份,求见女王的遗容。”
他刻意加重了“遗容”二字。
“如果我被阻拦,无法见到她,或者”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异常冷硬,“或者我见到她,她还活著,呼吸著弥林的空气那么,这就毫无疑问是一场针对我们的、彻头彻尾的阴谋!
我们將立刻终止所有计划,销毁今晚的一切记录,並准备应对隨之而来的风暴。反之,”他的声音重新变得冷静,“如果她確实死了,冰冷地躺在她的石棺里-那么,我们就按计划,放手行事!”
西茨达拉的表態暂时安抚了眾人,但佐尔坦似乎想到了另一个更可怕的场景。
他年轻的脸上露出担忧,手指无意识地抠著石桌的边缘。
“那—如果无法和平解决呢”他看向西茨达拉,又扫过格恩达拉和苏尔特尔。
“要知道,女王一死,就没有人再能压制她手下的那群怪物!一旦他们识破了我们的意图,或者根本不愿意接受任何条件,我担心—”他的声音压低,带著一丝恐惧,“他们会选择玉石俱焚。拉著整座弥林城一起毁灭,给他们的女王陪葬!无垢者发起疯来,可不管什么后果!”
苏尔特尔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在眉宇间刻下几道深深的沟壑。
“他们不至於如此无智吧”他反驳道,试图用理智驱散佐尔坦描绘的恐怖图景。
“渊凯和新吉斯的军队就在城外虎视!一旦我们和无垢者在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