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大门,安全地躲在石墙背后,听任自己的人民尖叫死亡。”
“昆西爵士是个老人,”纳伯特修士轻柔地说,“他的儿子和养子不是远在他乡就是已经死去,他的孙子们还小,他还有两个女儿。凭一己之力又怎么对付得了那么多岁徒呢”
刘易摇摇头:“他至少应该试一试—-寧肯战死。盐场镇是他的封地,这里的居民是他的子民。他依靠这些人的劳作养活了一家人,却没有尽到自己的义务,这是可耻的瀆职。”
“你的话没错,也很睿智,”长老对刘易说,“如果有其他修士旅行到盐场镇,无疑昆西爵士会找他告解。我很高兴有人可以宽恕他。我做不到。”
他放下浮木杯子,站起身来。“晚餐的钟声快要敲响。朋友们,在坐下来分享麵包、
肉和蜜酒之前,你们愿意跟我去圣堂,为盐场镇善良人们的灵魂祈祷吗”
刘易抬眸望向天边,此刻太阳已悄然滑落到天际线的西北角,柔和的余暉倾洒而下,
將整个小岛都晕染成了一片醉人的金黄。
“盐场镇送来的倖存者,还剩下多少”他问道。
“还剩下六个人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一个开杂货店的店主,一个被割得浑身刀痕的渔民,一个被木樑砸断腿的主妇,一个被火焰烧伤了一半躯体的男人,还有克莱蒙特兄弟但是他们的情况都很不好。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是让他们在最后这段日子里可以轻鬆一些—”
“带我们去看看吧。也许我们能想到办法。”刘易说道。
长老皱起了眉头,他看向雷伊兄弟,雷伊兄弟说道:“诸神引导我们过来,也许就是为了这一刻。”
听到雷伊修士这么说,长老只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好吧,希望你们不要惊扰他们r
说罢,长老站起身来,领著眾人来到不远处的一间木屋里。
此时的木屋里,光线昏暗,伤口腐烂的恶臭与草药刺鼻的气息相互交织,瀰漫在每一寸空间,令人几欲作呕。
那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紧闭,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乾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她纤细的手臂上,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像是被尖锐的器物狠狠划过。
开杂货店的店主,虚弱地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身上盖著一条脏兮兮、散发著异味的毯子。他面容憔悴,眼神空洞,毫无生气地望著天板,仿佛灵魂已经游离。他的双手缠著绷带,可血跡早已渗透出来,殷红一片。
浑身刀痕的渔民,蜷缩在木屋的角落里,每一次呼吸都伴隨看痛苦的呻吟。他的衣服被鲜血浸透,破碎不堪,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挣狞可怖,伤口处已经开始化脓,散发著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
被木樑砸断腿的主妇,腿部肿胀得异常厉害,皮肤呈现出青紫色,仿佛一个即將被吹爆的气球,隨时可能破裂。她的脸上写满了痛苦与绝望,泪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打湿了身下的床铺。
被火焰烧伤了一半躯体的男人,用白色亚麻布绷带紧紧包裹著半个身躯,绷带紧紧地贴在皮肤上,渗出的血水和脓液让绷带变得黏糊糊的,散发著刺鼻的味道。
他的头髮被烧焦,参差不齐地套拉在头皮上,露出一块块光禿禿的头皮。嘴唇乾裂,
喉咙里发出微弱而痛苦的喘息声,与死神做著最后的抗爭。
克莱蒙特兄弟则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蜡黄,犹如一张陈旧的纸张,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仿佛隨时都会停止呼吸,生命的烛火在风中摇曳,岌可危。
这样的景象,刘易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但是他却一点也不陌生。
在他脱离北境军之前,曾经在那顶狭窄的医疗帐篷里救回过无数的性命,当时的帐篷里,也是这样一副样子。
他向自己的伙伴们吩咐道:“凯文,玛莎,你们帮他们治疗吧。”
“治疗”长老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他们现在的状况,已经难以挽回,多余的治疗只会徒增他们的——你干什么!”
就在他想要抗议的时候,凯文已经走到那个用白色亚麻布绷带包裹了半个身躯的男人,一道圣光术配合著一句简短的祷言,那个男人一阵痛苦的嘶鸣后居然坐了起来。
长老立刻走过去,推开凯文,斥责道:“孩子,不要玩弄无聊的把戏!”
“长老—长老,”床上的男人颤抖著说道:“我,我感觉不到伤处的痛苦了,我不知道我—”
长老转过头狠狠瞪了雷伊兄弟一眼,隨即轻柔的扯开那人头上的绷带,“我会重新给你缠上绷带的,不要怨恨这些人,他们只是厚礼谢特!”
在长老的注视下,他发现眼前这位伤者被火焰烧伤的皮肤已经恢復如初,反而还白了一些,和原来没有伤到的皮肤形成一道模糊的边界。
但是除了头髮还没有长出来,已经和过去没有什么两样。
“这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