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中,有三人是一伙儿的,那个商人打扮的年轻人则是他们选定的肥羊。
所谓商人的打扮,其实很好辨认:造型浮夸但是衣料好,便於行动腰间却只有匕首。
在客户面前这样的装束代表著財力,而在市井中猎手眼里,这样的装束代表著肥羊,而敢於在酒馆里跟陌生人打牌的肥羊,更是自己钻到屠夫的刀下准备献出身上皮肉的“蠢羊”。
不过这头肥羊似乎也没那么蠢。当站到他身后时,凯登发现他可能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局里,身体一直在不安的扭动著,挣扎地扔出每一张牌,试图在群狼的围剿中找到一条生路。
凯登心中轻笑一下,决定帮他一把,於是抿了一口葡萄酒后,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嫌弃地支招道:“你是白痴么,怎么出这张牌如果你出那一张,这把稳贏。”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青年回过头来,茫然地看向凯登,看上去更像一头蠢肥羊了。
“这张,出这张,相信我!”凯登对著肥羊手里的牌组指指点点。
肥羊疑惑地皱起眉头,但还是低头看向手里的牌组,犹豫了一下,便按照凯登的提示扔出一张牌。
青年对面几人看到落在桌面上的牌,愣了一下,这张牌虽然无法扭转肥羊此局必败的结果,但是会让他们的赔率降低。
三人中留著一脸络腮鬍的瘦削中年目光不善地看向凯登,凯登却迎著他的目光,拍拍腰间的剑,挑地抬起下巴。
中年人並不打算和凯登翻脸,他们似乎很看重这头肥羊,於是默许了凯登的行为。毕竟凯登现在只是支招,並没有揭穿他们的骗局,现在双方还处於“凭实力分胜负”的阶段。要是这时候贸然搞出事情,嚇跑了肥羊,那么他们这一顿大餐就只能喝点汤了。
於是他默不声的扔下自己的牌,两三个轮迴后,青年商人惜败一招。
青年將手里剩下打不出去的牌组往桌上一扔,回过头恼怒地对凯登抱怨道:“老哥,
你看,我听你的还是输了。麻烦一会儿你闭嘴好么我自己打,或许还有机会贏呢!”
凯登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小子,你刚才那一局是必输的!要不是我指点你,
你只会输得更惨!”
接著他细细的开始为年轻人復盘刚才那一局的胜负。
不过还没说完,便被络腮鬍的中年打断道:“快点,牌都洗好了,还在那里囉里囉嗦地搞什么”
凯登闭上了嘴,而年轻人也再次坐正身体,摸走属於自己的牌组,很快,牌组展开,
这一把他手里的牌更烂了。
“干!”年轻人一拍额头,泄气將牌组盖在桌上,免得老是看到心烦。
没想到的是,他身后这个好事的战土却急切地说道:“你盖上干什么,上家已经出牌了,你还不拿起来看一下”
年轻人大概看出身后这人和对面不是一起的,虽然话多,但却是真心为自己好,於是心里抱著一点点渺茫的希望,再次拿起牌组,按照凯登指示甩出一张牌,很快就被对面三人连续压牌,过了好几张。
等轮到他自己出牌的时候,络腮鬍子左边那个笑眯眯的胖子手里已经就剩一张牌了。
面对如此不利的局势,年轻商人此时已经是手脚冰凉,不知所措。
他的眼神在手里的牌组上乱瞟,犹犹豫豫地抽出一张牌,又给放回去,又抽出另一张牌,然后很快又放回去,始终没有打出决定自己命运的这张牌。
就在他绝望之际,身后那个討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是傻子么出这张啊,不然就真的完了!”
年轻商人的心態终於彻底崩溃,他涨红了脸,把牌组往桌上一扔,大喊道:“你特么这么厉害,你上啊!”
说罢,也不管桌面上属於自己的几个银鹿,站起来夺路而逃。
一起做局的几个赌徒站起来想要拦阻,却被凯登挡住了去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烤熟的留著油的肥羊就真的脆生生的逃走了。
见状凯登耸耸肩,嘟了一句:“赌品真差,怎么就这么输不起呢”接著便想离开,却发现自己的去路已经被三个赌徒围住。
看著三人呈品字形挡在自己的周围,凯登皱起眉头,手里按住腰间的剑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想跟我玩点刺激的”
络腮鬍虚著眼眸,冷声质问道:“哼,小子,你惊跑了我们的肥羊,就想这么拍拍屁股就走了
凯登一脸的傲慢:“那你们想怎么样玩命,你们玩得起么”
这时候酒馆老板的声音从吧檯传来:“喂,你们搞什么!不要在我的店里闹事!”
中年人回了声,“知道了,我们只是想跟这个小兄弟玩一把,没有恶意。”
他转过头来,对凯登说道:“小子,我看你对自己的牌技很自信嘛,敢不敢和我们玩一把”
凯登哈哈大笑道:“和我玩牌你们准备把裤子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