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在哪里都適用。女人虽然心中存疑,但也没有別的办法,只好领著他们进了屋。
这间房子大约有三十平米,屋顶有一半已被烧毁。在残留的屋顶下,摆著一张床。床上趴著一个瘦削的男人,背上盖著一条沾满脓液的白布。
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男人微微偏过头,用虚弱的声音问道:“莫娜,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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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走到床边,轻轻为男人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是鲁恩修士,他给你带来了一位医生,说能治好你的伤。”
男人把头又放回枕头上,声音虚弱地说:“看什么呢,莫娜不要浪费粮食了。让我去吧,死了我就能去见我们的小琼恩了,我真的很想他。”
女人的眼泪夺眶而出,硬咽著说:“你说什么傻话呢你死了我要怎么办难道要我一个人孤零零地饿死吗地里的粮食都快要烂在地里了,你不起来收割,我又割不动,这一整年的辛苦就都白费了!”
凯文苦笑了一下,凑近床边:“莫娜婶婶,你先让我看看他的伤势吧。”
莫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年轻人,又望向鲁恩修士,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不情愿地离开了床边,让出了位置。
凯文点点头,走到老乔巴身边,轻轻揭开了盖在他身上的白布。男人的背上有一道手掌长的剑伤,已经肿胀化脓,伤口的猩红与涂抹其上的草药碎末的绿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奇怪顏色。
“要先把伤口清洗一下。”凯文对女人说,“莫娜婶,麻烦你去烧点水吧。”
“好,好的。”女人应声而去,端著一个陶罐从水缸里留了些水,放在炉灶上开始生火。
凯文镇定自若的声音给了女人一丝信心。水烧开后,稍微凉了一会儿,凯文用莫娜刚洗好的白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乔巴的背,直到伤口上的脓液和药汁都被清理乾净。然后,
他对兰德队长和莫得利说:“帮我一下,按住他的四肢,一会儿会很痛。”
兰德在凯文耳边轻声问道:“凯文,他还有救吗”
凯文皱了皱眉:“我在北境的时候,曾被一头巨大的蜘蛛刺穿了胸口,连呼吸都停止了,还不是被我的老师救过来了放心吧,只要清洗乾净伤口,我就动手处理。主要是担心有东西嵌在肉里。”
看来正式进入治疗环节了,鲁恩修士好奇地注视著凯文的一举一动。据他所知,对於受到严重外伤的病人,要想癒合伤口,通常需要割去腐肉再进行缝合,而这些精细的操作只有学城经过专门训练的学士或医生才会。
作为一个乡下圣堂的穷修土,鲁恩从未学过这些医术,於是他瞪大了眼晴,决心能学多少就学多少,以便將来能为自己的信徒们提供治疗。
然后他就看见这个名叫凯文的年轻人双手举起,做出捧日的姿势,用洪亮的声音庄严祈祷道:
“伟大的太阳神安舍,七神的本源,在这光辉璀璨的时刻,我怀著一颗诚挚而虔诚的心,向你祈求神圣的恩典。在我身旁,有一位深受伤痛折磨的灵魂,他的身体被无尽的痛苦所困扰。太阳神啊,你那无尽的光芒曾无数次照亮大地,给予万物以生机与活力。我恳请你,將你那治癒的力量,化作温暖的光芒,让他的身体恢復如初。”
隨著凯文祈祷的话语落下,残破的屋子里突然亮起一道温暖的金黄光芒,这道光芒温柔地笼罩在老乔巴的身上,让他剧烈地抖动和呻吟起来。片刻之后,光芒消失,他背上的伤口也奇蹟般地消失不见。
鲁恩修士震惊到合不上嘴,少年时被自己老师用鞭子抽打的恐怖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这个我学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