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恐招致更大的灾祸。国未安,何以攘外谈何北伐”
雅间內落针可闻,只有江风从窗外吹入的细微声响。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陈锋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木萧和木易凝重无比的脸庞,终於说出了那个最核心、也最危险的判断,“晚生以为,我大乾如今所缺者,非边关浴血的良將,亦非能征善战的精兵。”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锤,敲在人心上:
“所缺者,乃是一位能洞察时弊、廓清寰宇、凝聚人心、励精图治的……英主明君!”
“唯有明君在位,扫除积弊,整顿吏治,富国强兵,使上下同心,军民一体,方有驱除韃虏、光復山河之望!否则,纵有名將精兵,亦难挽狂澜於既倒!”
这番话,可谓是大胆至极!甚至有些大逆不道!
最后两个字落下,雅间內一片死寂。窗外的河风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只有远处隱隱传来的丝竹声,更衬得室內落针可闻。
木萧端著酒杯的手,悬在半空,久久未动。他深邃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陈锋脸上,仿佛要將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那目光里有震惊,有审视,有探究,甚至……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木易也收起了惯常的笑意,神色变得无比凝重,看向陈锋的眼神充满了全新的意味。
徐氏和林月顏更是屏住了呼吸,连鶯儿都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乖乖地依偎在母亲身边,不敢出声。
时间仿佛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很久。
木萧终於缓缓放下了那杯一直未饮的酒。他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那嘆息声中,仿佛包含了无数难以言说的情绪,有欣赏,有无奈,也有一丝……悲凉。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陈锋,眼神已恢復了平日的深邃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似乎涌动著更深的波澜。他对著陈锋,郑重地举起酒杯。
“陈贤侄……高见。老夫……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