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和那即將在三日后举行的“净身大典”后。
他们,彻底崩溃了。
“不!我不要当太监!我不要!”
大皇子赵鈺,那个曾经被誉为“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太子,此刻,正像一个疯子一样,在自己的东宫里,疯狂地嘶吼著。
他那张曾经英俊儒雅的脸,此刻,布满了泪痕和鼻涕,扭曲得,不成样子。
“我是太子!我是离阳未来的皇帝!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他衝著门口那些,面无表情的禁军,疯狂地咆哮著。
但,没有人理他。
那些禁军,就像一尊尊,没有感情的石雕。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咆哮,变成了哀求。
赵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向著那些,曾经在他眼中,连螻蚁都不如的禁军,疯狂地磕头。
“我给你们钱!我给你们好多好多的钱!我把东宫里所有的宝贝,都给你们!”
“只要你们放我走!求求你们了!”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绝望,彻底吞噬了赵鈺。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悲鸣,然后,猛地,向著宫殿的柱子,狠狠地撞了过去。
他,要用这种最惨烈的方式,来结束自己这,即將变得无比屈辱的一生。
“砰!”
一声闷响。
然而,他预想中的,头破血流,並没有出现。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堵,柔软的墙上。
然后,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弹了回来。
他抬头一看,只见那根冰冷的柱子上,不知何时,已经包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由絮和锦缎製成的软垫。
“哈哈……哈哈哈哈……”
赵鈺看著那可笑的软垫,突然,神经质地,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悽厉,而又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他明白了。
他连死的权力,都没有。
他只能,活著。
活著,去承受那,比死亡,还要恐怖一万倍的,折磨。
这样的场景,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都在上演。
有的皇子,像赵鈺一样,选择了用最激烈的方式反抗,然后,被现实,无情地碾碎。
有的皇子,则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三皇子赵楷的宫殿里。
这位,一向以“风流”著称的皇子,此刻,正將自己宫殿里,所有的妃子和宫女,全都召集了起来。
然后,他开始了,一场,最后的,疯狂的狂欢。
他要用这种方式,来向自己,即將逝去的“男人”的身份,做最后的告別。
整个宫殿,都充满了,靡靡之音,和绝望的哭喊。
而其他的皇子,则大多,都像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狗一样,瘫软在自己的宫殿里,双目无神,等待著,那末日的,降临。
他们,已经,彻底地,认命了。
……
与此同时。
太安城,首辅府。
张巨鹿,正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房里。
他的面前,摆放著一壶,早已冰冷的清茶。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他那双,微微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静。
“吱呀——”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同样鬚髮皆白,身穿一袭紫色官袍的老者,缓缓地走了进来。
他,是离阳的太傅,也是张巨鹿,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
“你……真的,决定了”
太傅看著张巨-鹿那张,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的脸,声音里,充满了不忍。
张巨鹿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可是……那可是陛下,和所有的皇子啊!”
太傅的声音,有些激动。
“你让他们,以后,如何自处你让赵氏的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瞑目”
张巨-鹿听到这两个字,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
“老朋友,你告诉我,我们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去谈『瞑目』”
他抬起头,看向太傅,那双浑浊的眸子里,充满了血丝和痛苦。
“你知道吗在长安的金鑾殿上,那个魔王,当著我的面,当著满朝文武的面,抱著我们的长乐公主,逼著她,亲口,定了赵氏的罪。”
“你知道吗他下那道『阉割詔书』的时候,脸上,带著笑。那种,像是找到了一个,最好玩的玩具的,开心的笑。”
“在他的眼里,我们,我们整个离阳,我们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