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卫湘莞然一笑:“都是宫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姐妹,任谁听闻贵妃娘娘的境遇都会想尽力相助,不必说什么谢不谢的。”
说罢她反握住文昭仪的手,又道:“娘娘请坐。”
文昭仪点点头,二人便一同落座到茶榻上,轻丝进来奉了茶,文昭仪抿了口,轻喟道:“实不相瞒......我从前对妹妹原是有些偏见的,只因你生得太美,又让陛下念念不忘,我总觉得你不过以色侍人。贵妃娘娘倒劝过我几回,说你不曾招惹过我
们,让我不可如此平白贬损你,我还不肯听。如今经了这事,我才知晓你得宠断不只是因为这张脸,陛下赐你的这个春字,你当得起。”
卫湘听得心下情绪难言,不禁失笑:“这些旧事臣妾本无从知晓,娘娘何须说与臣妾听?也不怕臣妾记仇?”
文昭仪缓缓摇头:“总归是我对不住你,你便是记仇,便是怪我,我也不该瞒着你。”
“昭仪娘娘好敞亮。”卫湘一哂,“其实娘娘也不必挂心,谁心里还没几个不合眼?的人呢?姐妹之间私底下说说,只当打发时间,被议论的也不掉块肉,更不必说什么对得住对不住。”
“你不与我计较便好。”文昭仪释然松了口气。
自此之后,二人便是闲聊了,也没多提贵妃的病况,不过卫湘私心里自然明白,文昭仪这朋友她算是交下了。如若敏贵妃能逃过这一劫,那便还有敏贵妃。
这二人在宫中皆是真正的高位,又各有家世依托,文昭仪家是世代簪缨的显贵,敏贵妃家虽只是皇商,却是当今天子继位以来最为得脸的皇商,近两年更是立过不少大功。
话分两面。
卫湘在清秋阁中与文昭仪相谈甚欢的时候,容承渊正独自在清凉殿的角房里,不准任何人入内打扰,自己一动不动地安静坐着,沉着心思索该如何是好。
他不得不承认,卫湘的点子虽险......甚至险得有些疯癫,却不失为一个破局的办法。
现如今皇帝与文武百官都困在这个难题里,若能破局,上上下下都可松一口气。
他们御前宫人,不就该为陛下排忧解难么?
只是,卫湘大约真有些小看这件事了。她的打算,是让他寻个合适的人将这点子吹进皇帝耳中,再由皇帝去做安排。
可这等见不得光的事,除非本身就是陛下自己动了念头,否则不仅卫湘说不得,他这掌印说不得,普天之下任何人也都说不得。
唯有她所设计的“纷争”直接出现,让君臣都可顺水推舟地利用才行。
此外她还错算了一点,那就是她认为罗刹新君派来的使节必是忠于这位新君的,可实际上朝堂斗争比她想得要复杂一些,这些使节中起码有那么几位,罗刹新君巴不得他们死在这里,一举两得;余者倒也有忠心的,因而被派来监视那几个同
僚。
这便有个显而易见的好处,那就是卫湘设想中的两种人在使节中就能凑齐了,办起事来十分便利。
是夜,几匹马驰出行宫,直奔麟山脚下的一处院落。
这院落前后五进,修得极为奢华,但远离其他朝臣的居所,孤零零地待在那儿,墙壁修得很高,外面还有重兵把守。
这便是罗刹使节当下的境遇了??吃穿用度极尽礼遇,有些方面甚至可与天子一较高下,却被软禁在这方院子里,无诏不得出。
守院的侍卫都是天子禁军,眼见人马忽至,在夜色中又看不清人脸,守在院门口的一名百户扬音喝问:“来者何人!”
对面无人作答,黑暗中只见几人都翻下马背,举步走向院子。
因身负皇命,院门处的几名侍卫见状已纷纷握住刀柄,屏住呼吸,紧盯夜色中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