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初临,校园广播的片尾曲刚刚消散在冬日的空气里。
凌心蕊抱着几份文学社的稿件,踩着广播站走廊最后一点回音,站在紧闭的门外。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门。
这些稿件只是个幌子——毕竟在别人眼里,她这个文学社社长来找兼任广播站长的学生会会长顾星野,除了公务还能有什么事?
门被从里面打开。
顾星野似乎总是最后一个离开。
顾星野打开门,他似乎总是最后一个离开。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想…借用一下设备录点东西。”
顾星野侧身让她进来,没有多问一句“为什么不用文学社的录音笔”
,只是熟练地打开调音台,检查设备。
“需要帮忙吗?”
他声音平静,“我随时奉陪。”
他的爽快与不问,让她紧绷的心弦松了一半。
她看着他专注的侧影,轻声补充:“可能…还需要一点背景音乐。”
顾星野动作未停,只是抬眼看了看她,目光沉静如水:“想录什么?”
“就…一段弹唱,和一些想说的话。”
她顿了顿,决定对这位知晓内情的“局外人”
坦诚相告,“星野哥你知道的,我要走了,还是不辞而别。
我不想让哥哥们难做,所以……想给念雨她们个解释,还有给留下来的哥哥们,留点念想。”
顾星野沉默地点点头,走到角落拿起一把木吉他,轻轻拨了几个和弦。
“这个可以吗?”
凌心蕊怔住了。
她没想到他会亲自弹奏。
安静的广播站里,温柔的吉他声缓缓流淌,像一个沉默却可靠的怀抱。
她忽然觉得,自己那些无法对至亲言说的辗转难眠与孤注一掷,他都懂。
(最温柔的陪伴,是看穿你所有秘密后,却选择不问,只是默默为你点亮一盏灯,陪你完成这场孤独的仪式。
)
凌心蕊坐上顾星野为她准备的高脚凳,将木吉他轻轻抱在怀中。
她低头试了几个音,再抬眼时,目光已变得沉静而温柔,带着一种决绝的暖意。
她指尖拨动,一段带着淡淡离愁的原创旋律流淌而出,伴随着她清亮的嗓音,在暮色笼罩的广播站中轻轻回荡。
这歌的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歌词,都是她这几天熬夜写就的,饱含着无法当面言说的心意。
她为它取名为《你在我心上》:
“风吹过夏天的走廊,笔记里藏着阳光。
我们说过要永远,像星星陪伴月亮。
时光啊请你慢些走,让我记住这模样。
就算未来各天涯,你依然在我心上……”
(这名为《你在我心上》的歌,是她亲手为这段青春谱写的纪念,每一个字都自心底。
)
歌声落下,余韵未绝。
顾星野的吉他声适时响起,他弹奏了一段舒缓而温暖的间奏。
那旋律并不复杂,却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接住了她歌声中所有未尽的情绪,为接下来的独白铺开了最恰当的氛围。
(他无需言语,只用旋律回应,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
)
间奏尾声,凌心蕊微微倾身,靠近麦克风,声音轻柔却清晰:
“嫣然、念雨、晚柠、可可、念安……当你们听到这歌的时候,我已经在新加坡了。
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我只是不想让离别的愁绪,影响你们期末的心情,更不想让这个年,过得满是伤感。”
“留学这个决定,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因为某些原因,我选择离开一段时间。
与我任何一位哥哥都无关,请不要责怪他们。”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但更多的是坚定,“这我为大家写的《你在我心上》,是我的心意,也是我的告别。
无论相隔多远,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就像歌里唱的那样……你们永远在我心上。”
“我在乐心的房间里,给你们每个人都留了一份礼物:
那条吊坠是小星星的,给像星星一样闪耀又安然的念雨;
那条吊坠是月亮的,送给我们从小到大的班长,清雅如月的念安;
贝壳状的,送给来自海边、为我们组织了这次游轮之旅的晚柠;
设计最活泼、带一点点小花的,给永远开朗可爱的可可;
那条最简单,只在链子上嵌了七颗小钻的,留给我最好的闺蜜嫣然;
希望它们能代替我,继续陪伴在你们身边。
当然挑选礼物的时候,我也给自己,留了条音符状的类似款。”
道出了所有藏在心底的话,她感到一阵释然。
她轻轻拨动琴弦,一段更为轻快、却带着淡淡怀念的旋律响了起来——是小虎队的《红蜻蜓》。
“飞呀飞呀,看那红色蜻蜓飞在蓝色天空…”
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