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窗外的宫墙,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时念筹备文盛之会,少不了要用到泉州的文化素材,苏湄作为泉州苏家的人,迟早会被时念请出来帮忙。”
“到时候,本宫不仅能灭口,还能一箭双雕,除掉苏湄和时念两个心腹大患,何乐而不为?”
坤宁宫内,气氛却一片死寂。
皇后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的人影鬓角已染了霜白。
她抬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冰凉的玉簪。
那是当年于国公送她的嫁妆,如今于国公已死,太子被禁足东宫。
她在宫里活得像个透明人,往日热闹的坤宁宫,如今冷清得堪比冷宫。
“娘娘,时念接了文盛之会的筹备差事,陛下还下旨让各州府衙全力配合,连户部的银子都给她调了三成。”
宫女低声禀报,手里捧着刚从内务府传来的消息。
皇后忽然对着镜子苦笑起来。
她想起两年前,怡红院刚从青楼改成戏园时,太子曾提议“找个由头封了它,免得留着生事”。
是她觉得“一个青楼改的戏园掀不起什么风浪”,还劝太子别因小事得罪百姓,才拦了下来。
如今倒好,时念不仅成了南齐的“文化代表”,还把蓝星文化送进了官学。
甚至连于国公的旧案都要被她翻出来,一步步动摇着她和太子的根基。
“当年……若是顺了太子的意,早点除了时念,哪有今日的事。”
皇后轻声呢喃,眼里满是落寞与悔恨。
她伸手想去拿梳妆台上的金钗,想簪在发间撑撑气色,却没拿稳。
金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宫女连忙弯腰去捡,却被皇后挥手拦住:
“不用了,捡起来也没用。”
时念就像一株从石缝里钻出来的野草,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得比宫墙还高。
她想拔,却再也拔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