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粥,舀起一勺送到嘴边。
吴婶往门口扫了眼,见没人经过,才凑过来。
“对了,阿念,昨夜出了件大事。”
“永安侯府的李贤公子,醉酒落水了!”
时念握着勺子的手顿在半空,粥碗里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醉酒落水?怎么会?”
“谁说不是呢!”
吴婶叹了口气:
“我听巷尾酒肆的人说,李公子昨夜从咱们这儿走后,又去他那儿喝了大半宿。”
“喝到后半夜,醉得连路都走不直。”
“离开酒肆后又靠着墙根晃到护城河边,脚下一滑就栽了进去!”
她顿了顿,“听说他在水里泡了大半个时辰,多亏巡逻的衙役听见声,才把人捞上来。”
“捞上来时都快没气了!”
昨夜李贤离开时的模样忽然清晰起来。
他背影落寞得像株被霜打蔫的草,走的时候连小厮要扶他都被甩开。
那会儿她只觉得这公子脾气拧,却没料到他会独自去喝闷酒,还出了这样的险事。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虽与李贤交集不多,且他先前对怡红院的行为也……
可终究是条年轻的性命。
而且,或许他们之间还带着点亲缘关系。
“听说命暂时稳住了!”
吴婶跟着叹了口气:
“说是大夫给灌了姜汤,又扎了几针,总算把气吊回来了,就是受了重寒,得卧床养个把月才能好。”
时念没再说话,低头喝着粥,心里却泛起些复杂的情绪。
李贤的执念,源于对母亲苏婉的思念。
这份执念像根绳子,把他捆得死死的。
他恨刘氏“占了母亲的位置”,怨李睿“忘了母亲”。
若是李贤能早些放下执念,哪怕只是松口气,或许就不会有这场惊魂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