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许澜沧眉峰微蹙,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他是皇叔,太子是他侄子,血脉上是至亲。
可皇家之中,哪有纯粹的亲情?
时念却不管他的迟疑,自顾自道:
“古往今来,皇家多的是为皇位反目成仇的例子,弑父、手足相残,从来不少见。”
“王爷与太子虽隔了一辈,可……”
她没说透,但意思很明显——
若是两人关系好,这事她就忍了;
若是关系不好,她倒不介意搅搅局。
许澜沧挑了挑眉,眸中兴味更浓。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时念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敢如此大喇喇的在皇室之人面前说皇室的坏话,这是真的不担心自己会摘了她的项上人头?
但转念一想,时念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的直接,也是能促成他们合作的原因之一。
许澜沧声音淡淡:“一般。”
“……”
时念差点被这两个字噎住。
这一般说得模棱两可,跟没说一样,明摆着是看她为难取乐。
她垂头偷偷翻了个白眼。
人是不错,就是爱阴阳怪气,还腹黑、油腻……
总之毛病一大堆!
再抬头时,她皮笑肉不笑:
“听王爷一席话,还真是如听一席话。”
这话一出,许澜沧竟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清亮,连站在门外的沧九都愣了。
他跟了王爷这么久,从没见过王爷笑得这么开怀。
许澜沧笑够了,看着时念气鼓鼓的模样,觉得这女人胆子是真的大。
不管对面是猫是虎,都敢捋捋虎须。
虽然他的确说了一句废话,但还从未有人敢直接表达出来。
时念还是第一个。
时念撇了撇嘴,福了一礼转身欲走。
他收敛笑意,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说说吧,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时念心里咯噔一下。
许澜沧这话,几乎是明着说他与太子不对付了。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抱上了话本里那种扮猪吃虎的大反派大腿。
若是真的,日后她还能全身而退吗?
可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不对。
外界都说当今皇上与梁王兄弟情深,许澜沧若真有夺位之心,何必常年镇守边疆?
或许,他只是看不惯太子插手风月场所,失了储君的体面。
毕竟一国储君的手伸到风月场所,也的确失了体面。
时念的脑子飞速运转,许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