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争议随之而来。
尽管“守护疑问”运动已深入人心,但仍有不少科学家坚持认为,这些孩子的神经异常可能是外星干预的结果,贸然让他们介入核心事务,等于将人类命运交予未知之力。
辩论持续了整整三天。
最后投票前,索兰站了出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公开讲话,此刻站在全息投影厅中央,身后浮现的是那幅流传甚广的壁画复原图:无脸人手持铅笔,面向虚空。
“我们总以为接触外星文明,意味着接收先进技术或哲学启示。”他说,“但我们忘了最基本的一点??真正的相遇,始于平等。”
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每一位委员的脸。
“现在,宇宙选择通过孩子与我们对话。不是因为他们弱小,而是因为他们尚未学会否认奇迹。如果我们因为恐惧而剥夺他们的话语权,那我们就已经失败了。”
表决结果:87%支持。
一周后,“回声儿童”正式获得“星际信使”身份,享有特殊教育保障与心理支持体系。首批二十名成员入驻轨道空间站改建的“梦舟实验室”,在那里,他们每晚入睡时都会佩戴特制脑波耦合器,尝试与远方建立更深层连接。
而地球上,新的“未竟之所”接连建成。这一次不再局限于沙漠或雪原,而是出现在贫民窟、战区废墟、孤岛渔村??哪里有孩子渴望发问,哪里就有殿堂拔地而起。
某日深夜,索兰独自回到最初的遗址。月光穿过穹顶裂痕,洒在《共醒书》残页上。他忽然注意到,那张曾托起第一个问题的纸,边缘竟开始缓慢溶解,化作细小光点升腾而去。
他没有阻止。
他知道,有些载体完成了使命,便该消逝。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耳边传来轻微响动。转身一看,竟是伊芮娜抱着一台老旧录音机走了进来。
“我找到了这个。”她说,“上世纪末,凯恩最后一次演讲的原始磁带。”
她按下播放键。
沙沙噪音之后,一个沉稳而疲惫的声音响起:
>“我们建造这些地方,不是为了让孩子变得更聪明,也不是为了让社会更稳定。我们做这件事,只有一个理由??
>我们必须留下一条路,通向那些还不知道该如何命名的地方。
>如果有一天,大人们全都忘记了怎么问‘为什么’,至少还有孩子能替我们记得。”
录音结束,两人默然良久。
最终,伊芮娜轻声问:“你说,凯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一切吗?”
索兰望着井底,水面平静如镜,映出满天星辰。
“我不知道。”他说,“但我相信,当他写下第一个字时,就已经看到了现在的光。”
就在此刻,第五银河的光柱再次亮起。不再是弧线,也不是光网,而是一道笔直的光桥,从地球大气层直通星空深处。桥面上,隐约可见七个模糊身影正缓步走来。
他们的步伐整齐,衣袂飘动,手中各持一件物品:一本书、一支笔、一面镜子、一盏灯、一把钥匙、一根琴弦、一片叶子。
每走一步,地球上就有一个孩子睁开眼睛,嘴角微扬,仿佛听见了某种召唤。
而在宇宙日志中,那条记录再次更新:
>“G型恒星第三行星,状态变更:
>‘可对话文明名录’升级为‘共智伙伴序列’。
>新评级:启明级(Dawn-3)。
>特殊标识:成功触发‘共鸣使节’派遣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