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着红墙琉璃瓦,却透着压抑的寂静。御书房外的廊下,萧景渊穿着一身明黄太子袍,正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皇后则站在一旁,手里捏着绣帕,见他们过来,皇后先露出笑容:“清鸢,你可算回来了!女孩子家私自去战场,真是吓死哀家了,还好有谢王公照拂。”
这话看似关切,却暗指她“不守闺训”。苏清鸢淡淡回应:“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女儿只是担心父亲,迫不得已才北上,幸得谢王公相助,未给朝廷添麻烦。”
萧景渊这时走上前,目光落在苏清鸢手里的木匣上,笑着说:“皇妹一路辛苦,想来带了不少北境的见闻吧?正好陛下也想听听黑风关解围的经过,咱们快进去吧。”
刚进御书房,就见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凝重,案上放着一封奏折,旁边还摆着个打开的锦盒,里面似乎是书信。苏战率先躬身行礼:“臣苏战,叩见陛下!黑风关已解,匈奴退至漠北,特来复命!”
皇帝却没像往常一样让他起身,反而拿起案上的锦盒,沉声道:“苏战,你先起来。朕问你,苏清鸢北上期间,是否与匈奴有过接触?”
苏清鸢心里一紧,连忙跪下:“陛下明察!臣女北上只为给父亲送粮草与药品,全程与谢王公同行,从未见过匈奴之人,更无通敌之举!”
“从未通敌?”萧景渊突然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折叠的书信,快步走到案前,展开信纸,“皇妹,这是从你随行的物资车里搜出的书信,上面写着‘愿助匈奴打开黑风关城门,共分北境粮草’,落款还是你的名字,你还敢说没有通敌?”
苏清鸢抬眼望去,那信纸是京城“云纹斋”的上等宣纸,字迹模仿得有几分相似,却少了她的笔锋——她自幼练柳体,写“鸢”字时,最后一笔会轻轻上扬,形成一个细小的墨尖;而信上的“鸢”字,笔画僵直,末尾还带着个墨团,显然是模仿者没注意到的细节。
“陛下,这封信是伪造的!”苏清鸢声音清亮,“臣女的笔迹与信上截然不同,陛下可召太医院的林生前来——林医官擅长笔迹鉴定,曾帮大理寺辨过多次伪书,定能证明臣女的清白!”
皇后这时上前一步,柔声劝道:“陛下,清鸢年纪小,或许是被匈奴细作蒙骗,才写下这封信。可通敌事关国体,若不从严查究,恐难服众啊。”她这话看似为苏清鸢开脱,实则坐实了“通敌”的嫌疑,连“蒙骗”都成了默认的“罪名”。
皇帝皱着眉,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显然在权衡。他看向谢砚:“谢砚,你与苏清鸢一同北上,她可有异常之举?”
谢砚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苏小姐北上期间,每日与臣商议解围之策,夜里还帮医兵熬制伤药,从未与陌生人接触。且臣有三证,可证明此信是伪造:其一,苏小姐惯用狼毫笔,写‘北’字时,竖弯钩处会因笔锋停顿,形成一个小墨点,而信上的‘北’字,笔画光滑,无半点停顿,显然是用羊毫笔模仿;其二,臣已查得,太子殿下的贴身太监,三个月前曾在‘墨宝斋’购买十幅苏小姐的临摹字画,还向掌柜询问‘如何模仿笔迹更像’,墨宝斋的账本可作凭证;其三,此信所用墨锭是新制的松烟墨,而信上标注的日期是一个月前,新墨经月后会泛出淡青,旧墨则呈暗褐,陛下只需看墨色便知真伪。”
萧景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厉声反驳:“谢砚!你血口喷人!本太子何时派人买过苏清鸢的字画?又何时模仿过她的笔迹?”
“太子殿下是否血口喷人,传墨宝斋掌柜前来对质便知。”谢砚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递给太监,“这是墨宝斋的流水账,上面有太子太监的签字画押,陛下可亲自查验。”
皇帝接过账册,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当看到“太子府太监购苏清鸢字画十幅,银五十两”的记录时,脸色愈发阴沉。他抬头看向萧景渊,眼神里满是失望:“景渊,这账册上的记录,你作何解释?”
萧景渊慌得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声音发颤:“陛下,儿臣……儿臣只是觉得苏清鸢的字好看,才让人买几幅临摹,绝无模仿笔迹之意啊!”
“绝无模仿之意?”苏清鸢趁机开口,从木匣里取出匈奴守将的密信,递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