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官查办。”
张账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磕三个头:“多谢大小姐!小人一定照做,绝不敢再犯!”爬起来后,几乎是小跑着回了账房。
王妈妈站在一旁,看着苏清鸢处理得干脆利落,心里暗暗佩服——这位嫡小姐不仅没了往日的躁狂,还多了几分当家主母的沉稳,比柳姨娘靠谱多了。
“王妈妈,”苏清鸢转向她,“你去库房清点物资,重点查绸缎、药材、粮食,把实际数量和账本对一对,短缺的地方都记下来。再去厨房说一声,今后每日的采买,采买嬷嬷必须带凭证回来,我要亲自过目。”
“是,大小姐。”王妈妈应下,抱着账本领着小丫鬟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苏清鸢和晚翠,晚翠忍不住兴奋道:“小姐,您刚才太厉害了!张账房吓得腿都软了,以后再也没人敢在账上动手脚了!”
苏清鸢笑了笑,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这只是开始。柳姨娘在府里经营这么多年,肯定还有心腹,咱们得慢慢来。对了,李医官那边,母亲的脉案拿到了吗?”
“拿到了!”晚翠从怀里掏出个蓝色布包,递过来时还特意说,“李医官今早亲自送来的,布包里还夹了张字条,说若是您有疑问,随时能去找他。”
苏清鸢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纸,纸上用小楷工工整整记录着原主母亲的脉案——从“初诊:气血亏虚,需温补”,到“复诊:脉息微弱,寒毒隐现”,再到最后“终诊:寒毒侵五脏,脉绝气散”,每一页都写着日期和李医官的签名。最让她心头一沉的是母亲去世前一月的脉案,上面写着:“夫人服柳氏所送补汤月余,寒毒日深,已无回天之力。”
原来母亲的死,真的是柳姨娘用“补汤”下的慢性寒毒!
“小姐,您没事吧?”晚翠见她脸色发白,连忙递过一杯热茶。
苏清鸢接过茶,指尖却还是冰凉的:“我没事。晚翠,你去查查,当年给母亲送补汤的丫鬟是谁,现在还在不在府里。若是在,想办法让她开口——她说不定知道更多内情。”
“是!”晚翠刚要走,又被苏清鸢叫住。
“小心点,别打草惊蛇。”苏清鸢叮嘱道,“若是那丫鬟被柳姨娘收买了,或者早就不在府里了,就先回来,别勉强。”
晚翠点头应下,快步出了门。
苏清鸢将脉案仔细收好,放进梳妆台下的暗格(这是昨日整理原主遗物时发现的,暗格里还放着母亲的几支旧簪子)。刚关好暗格,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争吵声——是女人的尖利嗓音,混着小厮的阻拦声。
“我是柳姨娘的陪房张妈妈!凭什么不让我进?我要找大小姐评理!”
苏清鸢皱了皱眉,走到门口一看,果然是张妈妈——柳姨娘最得力的陪房,此刻正叉着腰站在院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柳姨娘的旧部丫鬟,看样子是不甘心柳姨娘失势,来闹事了。
“张妈妈找我评什么理?”苏清鸢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冷淡。
张妈妈抬头看见苏清鸢,气焰弱了几分,却还是强撑着道:“大小姐,柳姨娘是您的长辈,您怎么能把她禁足?还收回她的管家权?这要是让国公爷回来知道了,肯定会怪您的!”
“柳姨娘毒害嫡女、贪墨公中钱财,按家规,禁足已经是轻罚了。”苏清鸢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张妈妈身后的丫鬟,“至于父亲,他若是知道真相,只会觉得我做得对。倒是你,张妈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柳姨娘的勾当?张账房刚列的明细里,可有你儿子买官的五百两银子,还有你娘家去年盖大宅子的三百两——这些,都是从公中贪的吧?”
张妈妈的脸“唰”地白了,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她没想到,苏清鸢连这些陈年旧账都查出来了。
“大小姐饶命!”张妈妈“噗通”一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