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挣脱缰绳四处乱撞,将余下的匈奴兵冲得东倒西歪。
一名匈奴兵被惊马撞倒,谢砚抓住时机,长戟直刺其胸口,将人制服。余下的匈奴兵见大势已去,想弃刀逃窜,却被赶来的士兵团团围住,最终尽数投降。
战斗落幕的瞬间,苏清鸢提着药箱就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谢砚受伤的左臂,声音里带着难掩的颤抖:“快让我看看,伤得深不深?有没有伤到骨头?”
谢砚看着她满脸焦急的模样,紧绷的下颌线渐渐柔和,甚至还勾了勾唇角:“慌什么?不过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
“都流这么多血了还嘴硬!”苏清鸢瞪了他一眼,动作却格外轻柔地解开他染血的袖口。伤口约莫三寸长,皮肉外翻着,还在渗血,看着便触目惊心。她拿出干净的帕子,蘸了些烈酒,刚要往伤口上敷,却被谢砚攥住了手腕。
“烈酒太烈,你轻点。”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示弱。这位在北境战场上连断骨都能面不改色接好的战神,竟在她面前露了怯。
苏清鸢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动作放得更轻:“忍一忍,消毒了才不会发炎。”她一边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一边轻声问:“疼不疼?要是疼,你就说一声。”
“不疼。”谢砚看着她低头包扎的样子,阳光透过峡谷的缝隙落在她发间,替那支藏在衣襟里的白玉簪镀上了一层微光。他忽然想起七夕夜星河台下,她接过簪子时眼底的光亮,心头泛起一阵暖意,“方才的计策,是谁教你的?很妙。”
“没人教我,是你昨日给我讲北境地形时,提过鹰嘴峡的碎石易滚落。”苏清鸢抬头,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耳尖悄悄发烫,连忙低下头继续缠纱布,“我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受伤。”
谢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伸手,轻轻握住苏清鸢的手——她的掌心因为刚才帮士兵搬碎石,被磨破了好几处,还沾着泥土。他皱起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这是北境牧民制的止血膏,比你的金疮药更管用,我帮你涂。”
不等苏清鸢拒绝,他已拉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在伤口上。指尖的暖意透过药膏传过来,苏清鸢的心跳愈发急促,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其实,我早料到会遇上游兵。”谢砚忽然开口,语气沉了些,“陈峰传来消息,皇后输送的军饷已到匈奴主力手中,他们派游兵出来,一是为了劫掠物资,二是为了探查咱们的动向。接下来去黑风关的路,恐怕会更危险。”
“再危险,我也要去。”苏清鸢抬头,眼神坚定,“父亲还在黑风关等着我们,将士们也在等粮草,我不能退。”她看着谢砚受伤的胳膊,心里满是愧疚,“都怪我,若不是我坚持要来北境,你也不会受伤。”
“傻话。”谢砚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就算你不来,我也会亲自去救苏将军。而且,有你在身边,我才更想快点结束这场乱局,带你去看北境的格桑花海——你不是说,想看看能照清草叶的月亮吗?”
苏清鸢的脸颊瞬间红透,她抽回手,快速收拾好药箱:“咱们快走吧,陈峰副将还在鹰嘴峡里等咱们,别让他久等了。”
谢砚笑着点头,翻身上马后,又伸手将苏清鸢拉到自己身后的马背上:“你的‘流云’让家丁牵着,我带你走——这样快些,也能护着你。”
苏清鸢坐在谢砚身后,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角,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与血腥味混合的气息,还有他胸膛传来的温热。马车重新启动,朝着鹰嘴峡深处走去,风里的寒凉仿佛被这股暖意驱散了大半。
约莫一刻钟后,前方终于出现了整齐的军阵——陈峰身着铠甲,带着五千精兵肃立在峡谷中,见谢砚与苏清鸢过来,立刻快步上前,单膝跪地行礼:“殿下!苏小姐!末将已按您的吩咐,率五千雁门关精兵在此等候!”
“起来吧。”谢砚翻身下马,问道,“黑风关那边可有新消息?”
“回殿下,黑风关仍在苏将军掌控中,但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