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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长史马谟立刻点头附和:“阴司马说得对。再者,府中那些老部下的儿子们更是上上之选。他们父辈的忠心是经过刀剑与岁月,乃至昨夜之事考验的,"他话语含蓄却直指核心,“这些小子在军营行伍里长大,规矩、听话、懂事都刻在骨子里,用着也最放心。”
张骏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案上那卷决定了许多人命运的帛书,瞬间明白了“清白”、“可靠”、“忠心”在这些掌权者心中的真正分量,以及自己那套想法是何等天真。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郑重地向张茂和几位重臣躬身一礼:
“侄儿明白了!谢叔父与诸位大人指点!”
张骏回到自己院中,已是月上中天。侍从早已备好沐浴的热水与皂荚。他迫不及待地宽衣跳入浴桶,舒服地叹了口气。
“三日一沐浴,这规矩也不知是谁定的……”他一边搓着胳膊,一边小声嘀咕。
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他靠在桶沿上,感受着热水带来的放松。
“是不是得寻个机会出去走走,跟这群老狐狸待久了,心性都变得阴沉了。”短暂的放松后,思绪沉入一片冰冷的迷雾。“起初以为是场大梦,后来认定是借尸还魂,可如今看来,两者都不像。”
“老子不会是神经病了吧。”他猛然从水中坐直,水花四溅,咧了咧嘴角,却终究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