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止陌拍了拍衣裳上沾到的灰尘,边走边道。
“押进宫去,朕与皇后亲自审问。”
这些不入流的小角色,行凶者,他直接发落。幕后的主谋,还是交给娘子处置。
否则失子之痛,她只怕一时半会走不出来。
江林应了声是,紧跟在温止陌身后,忍了许久,终还是上前问道:“皇上,这女人的孩子不是孟希贤的,要不要小的派人通知他一声。”
孟希贤那蠢货敢害皇后,怎么处置他都不为过。
听说那小子对任何人都感觉淡薄,唯独对这个儿子,可是疼惜备至。
要是他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含辛茹苦地给别人养了儿子,还不得气得吐血?
江林想到那画面都觉得过瘾。
“不必。”
温止陌语气平淡。
走出深巷,翻身上了马。
“为什么呀?那不是便宜他了?”
“便宜他?”
温止陌转头轻笑道:“如果你是他,此时是儿子非亲生不能接受,还是疼在心尖上的儿子因他的行为而被人砍死更不能接受?”
得知儿子非亲生,孟希贤只会愤怒。
儿子因他被人杀害,孟希贤才会悔恨,痛苦,崩溃到底。
那等小人能为了儿子扛住酷刑,可见这孩子在他心中的份量。让他知晓孩子不是他的,那么他的负罪感瞬间消失,死亡对他来说亦是解脱。
他若不知此事,剩下的这几天,他每时每刻都会活在强烈的愧疚痛苦当中,清醒又绝望地等死。
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悔远比恨更摧心。
江林使劲摇头:“这两种我都接受不了,任何一种摊到我身上,我都有想死的心了。”
温止陌道:“那是因为你为人磊落,孟希贤不一样,他这种人没什么良知道德可言,儿子算是他唯一的软肋,让他知道他儿子因他惨死,便是他最痛苦的事了。”
江林听温止陌夸他磊落,心底暗自窃喜。
两人一前一后,策马往宫中而去。
到了宫门处,江林去押主犯,温止陌径直往凤仪宫走。
行至半途,他想起自己去过刑讯处,身上或许残留了血腥气,便又改道回寝殿换了一套衣物。
这般折腾后到了凤仪宫已是午时。
小案几上被移至床边,上面摆了几道滋补汤品,春红夏紫两人正准备服侍孟菱歌用午膳。
听闻皇上驾到,两人马上转身请安。
“退下。”
温止陌走向前,坐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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