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老太太看着孤砚背上全是血红的杖印,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为了一个作风不正的姑娘,孙儿遍体鳞伤,依旧痴心不改。
可他越是如此,孤老太太就越是不能趁他心意。
今日一旦让孤砚得逞,那他就会继续与孟夕瑶牵扯不休,万一他们冲动之下破了男女大防,孟夕瑶再有了身孕,那便是甩都甩不掉,赖定她的孙儿了。
如此一来,她多年坚守的规矩,近几年挑孙媳妇的标准,就都成了笑话。
旁人都会笑她,那么多名门贵女看不上,偏偏要选一个后宫弃妃,还是曾经因秽乱差点被前皇杖毙的弃妃。
她这张老脸就真没处搁了。
孤老太太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口,偏偏平日孝顺懂事的孙儿今日死犟到底,特别是孤砚这句今儿没被打死,明日便要迎娶孟夕瑶的话,如同一根刺扎在她心口上,拔不出来。
再打下去孤砚身体未必扛得住,可若是不打,岂不是就让孙子给拿捏住了?
孤老太太眸光落到孤砚决然坚定的脸上,没忍住落下泪来,接着将脸转向另一边,恨声道:“打,给我接着打,既然他非要作死,我今儿就成全他,你们都别收着力道了,给我往死里打,谁再装模作样,不使力气,一律严惩!”
两个护卫先前就已经用了六七分力道,如今孤将军被打了二三十棍,老太太却还让他们用十分力道来打,这么打下去,孤将军不死也残。
听从孤老太太的命令,打孤将军几棍子,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但将孤将军打死打残,他们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两个护卫将棍子一丢,跪在孤砚旁边求情。
“老夫人,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将军会没命的,将军是孤家唯一的独苗,是您老人家唯一的至亲啊……”
“是啊,将军,您是晚辈,您就给老夫人认个错吧。不然,老夫人真的要下死手了。”
这两个护卫都是大老粗,劝的这两句话还不如不劝。
孤砚听完一双星目更是绝然,“我绝不认错,你们别劝她,今日本将就是被打死,都不认错!”
孤老太太更加怒从心头起,捡起地上那根相对完好的棍子,再次朝孤砚背上甩去。
“好!你们不敢打,我来打!我让你不认错,我让你忤逆祖母,我让你跟我叫板……”
孤砚发出一声惨哼,却咬紧了牙,愣是没叫一声痛。
屋外其他随从仆人听到情形不对,纷纷在外求情,门外一片嘈杂之声,孤老太太见所有人都不站在她这一边,更是一腔悲愤。
她一边打得心痛肉痛,一边又收不住手。
场面愈加不可控制,孤老太太甚至恨孤砚平日机灵,今日怎么蠢得如此无可救药,都伤成这样了,还依旧挺直着背,都不知道装晕,真是犟到自讨苦吃。
孤老太太边打边骂边掉泪,两个护卫与外面的仆人也是不停叫唤求情,唯独被打的孤砚咬紧了唇,一字不言。
冷老将军赶到门外,听到这架势,还以为他来迟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