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姚瑶沏来三杯茶,先给了母亲一杯,又递了一杯给景腾,自己端了一杯站在了母亲的身后;她轻轻地捏起杯盖,在杯口的边缘旋转,发出微弱的声响。
“关于我女儿对你的一往情深,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姚晶晶开门见山、出乎景腾和姚瑶意料之外地说。
“娘……”姚瑶合上了杯盖,紧张地欲言又止。
景腾的额头渗出了汗珠,茫然失措地答:“我有了喜欢的女子,我不能辜负她、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她不是不在了嘛。你和她之间,如果不在的那个人是你……请原谅我的直接,你是希望活着的她为你孤身一辈子,还是希望她愉快的嫁人生子?”
景腾哆嗦了一下,心神不宁地答:“我希望她愉快的嫁人生子。”
姚晶晶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景腾,说:“你能对你爱的人宽容,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和爱你的人宽容?”
“因为我和她无怨无悔的爱过,因为爱是承诺,所以我不会改变。”
“爱不是承诺,爱是你为你爱的人真真切切地做了什么。”
“不管她在与不在,我都会在心里默默地记住她一辈子!”景腾的思绪渐渐迷离,回到了曾经和舒娅共度的时光。这是他的梦魇,也是他挥之不去的痛苦。
“我的女儿没有看错人,你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世间有千万条路,我们却只能选择一条路走,哪怕你中途走了别的路,它依然是上苍为你安排好的那条路。苍茫的人生路,有些人走得不顺心,免不了会抱怨;抱怨命运的不公、命途的多舛和经历的黑暗。在这样的一个心力交瘁的过程中,任谁都会痛苦、迷茫、挣扎,甚至想一死了之,让自己彻底的解脱;解脱的永远解脱了,活着的,在承受不济、煎熬时,内心渐渐的强大,这时的他终于明白,自己往日所遭受的苦厄,竟然是上苍对自己的恩赐,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命运对自己最善意的安排。”
景腾端起茶杯,将漂浮在水面的茶叶吹到一旁,呷了一口金黄的茶水,仔细地品味——景德镇官窑烧制的精美瓷器,盛着上好的大红袍。他觉得口中苦涩又带着淡淡清香的液体和衣锦褧衣的姚晶晶非常像——低调,却难掩气度非凡;外表简单,实则对生活水准要求极高。他第一次来姚家,不禁为这个依山而建的建筑中的摆设所震撼——衣柜为虫不蛀的香樟木,适合气候潮湿的山城;床的选料是纹理美观的榉木,床檐雕栏画栋,意境优美;梳妆台为质地温存的榆木,雕刻着几只栩栩如生的凤凰。最令他想不到的是屋顶的柁和檩,竟然是稀有的金丝楠木……
“不管是之前的那个女子还是我们姚瑶,都是你今生必须要走的路。”姚晶晶看着景腾,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