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想到这,李黎强硬地拒绝,“哀家绝不同意!李彬之事,到此为止!”
“若那二十名护卫,以家族前程为他作保呢?”韩川不退反进,抛出了一个更重的筹码。
“那也不行!”李黎的态度没有丝毫松动,“哀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跳进火坑!”
韩川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头,:“那祖奶奶忘了么?您曾答应过儿臣,会帮儿臣四次。”
李黎的瞳孔猛地一缩!她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应该很清楚这四次机会有多珍贵,没想到他会在为了李彬用掉一次!
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祖奶奶,您上次还教导玄孙,遇事不能逃避。”
韩川歪着小脑袋,一副装傻充愣的模样问道,“如今,玄孙没有逃避,那二十名护卫也没有逃避,您不是应该夸奖我么?”
李黎的心防被这句话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看着韩川那双清澈却又深邃的眼睛,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良久,她疲惫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满是妥协:“好……哀家答应你,但李彬必须禁足于府中,在此期间,他不得与任何人接触!”
“多谢祖奶奶。”韩川知道,这已是李黎最大的让步。
“哀家乏了,你退下吧。”
李黎似乎不想再多看他一眼,直接下了逐客令。
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问出更多,然后被这个孩子牵着鼻子走。
韩川深深一躬,转身离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殿门再次打开,又缓缓合上。
沈良见淳皇后脸色苍白,面露忧色,连忙上前,低声道:“太皇太后,陛下他……是不是想借李彬一事,收拢西苑护卫队的人心?此事,不可不防啊……”
话未说完,便被李黎一声厉喝打断:“住口!”
沈良吓得浑身一颤,立刻跪倒在地,惶恐地请罪:“奴才多嘴!请太皇太后恕罪!”
李黎看着跪在地上的心腹,眼中的厉色渐渐褪去,化为一声叹息。
她当然知道韩川的意图,拉拢人心,培植自己的势力。
可那又如何?
西苑护卫队,不过是一群勋贵子弟,人微言轻,翻不起什么大浪。
这点小动作,她还不放在眼里。
“起来吧。”李黎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去,把今日陛下来坤宁宫为逆贼亲眷求情的消息,‘不经意’地散播出去。”
沈良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这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陛下和太皇太后心生了嫌隙吗?
她想不通,但多年的宫廷生涯让她学会了闭嘴,也不敢问,只能恭敬地领命:“是,奴才遵旨。”
看着沈良离去的背影,李黎缓缓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那棵孤零零的梧桐树。
她的思绪,飘回了许多年前。
当年的仁宗皇帝,不也和如今的韩川一样,是个孤家寡人吗?
在危机四伏的宫中,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而她何尝不孤独呢?
先帝驾崩,新帝年幼,三宫太后看似同气连枝,实则各怀鬼胎。
这深宫之中,每一个人都戴着面具,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
她不能哭,更不能软弱,因为有太多双眼睛在盯着她,等着她犯错。
她要好好地活着,护佑着她的子孙,护佑着大梁的江山社稷。
慈宁宫内,檀香袅袅,驱散了初冬的寒气。
“啪——”
一声脆响,打破了满室的静谧。
淳皇后明秀秀手中的白玉茶盏失手滑落,在金砖地面上摔得粉身碎骨。
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她华贵的凤袍裙角,她却浑然不觉。
那张雍容华贵、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凤眸死死盯着跪在下首的贴身太监秦过,“她竟然允了?”
秦过将头埋得更低,:“回娘娘,千真万确,虽说那李彬只是暂释出狱,禁足府中,但终究是松了口。”
“这不可能!”
明秀秀断然否定,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太皇太后比谁都清楚王进案的干系,她怎么会犯这种糊涂!”
秦过不敢抬头,只是低声附和:“奴才刚听到时,也觉得匪夷所思,太皇太后此举,无异于将‘昏聩’二字亲手写在自己脸上,这……这完全不合常理。”
明秀秀胸口剧烈起伏,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回铺着金丝软垫的凤座上。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听得见香炉里沉香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太皇太后和陛下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她闭上眼,揉着
